后来顾殛宇问过他那团白色的是什么,颜恃衣已经不记得了。
顾殛宇只好回去问川君,手舞足蹈描述了半天,川君才仿佛是恍然大悟的说:“那是兀餍吧,是不是像云一样白色一团,什么都没有,就缓缓从饭桌上飘过那种?”
“饭桌?”
“它比较喜欢饭桌吧。兀餍是‘声’的妖兽,喜欢吵闹,但是是无害的,他走过的时候只会吃掉附近的‘话’。”
见顾殛宇还是没有搞清楚的样子,川君调整了个坐姿:“就是,你想想你原来吃饭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明明大家都在三两成群各自说各自的,但会突然有一下好像约好了似的全桌人都停下来不说话了?那就是兀餍飘过去了。”
顾殛宇没想到饭桌,倒是想到原来在学堂里,夫子不在的时候,大家会吵吵嚷嚷的,但是也突然有过那么几次,大家无缘无故都停下来不说了,教室里安静几秒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那种时候顾殛宇一般在睡觉,突然安静地时候他还以为夫子回来了,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结果连夫子的影子都没看到,弄得他还以为其他人故意整他。
颜恃衣似乎可以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但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顾殛宇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很没有这么说别人的立场。现在他那不大的房间里,就有三只妖,他还看过女鬼的梦,呼唤过河神。
真要说起来三只妖应该不是三只妖,而是一只妖和两只“神”类的东西。
秦临是木属的,应该不单单是千年树妖那么简单,因为绛荏说过,秦临是可以吸收其他木属的,就是说秦临即算不是木神(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东西)也该是木属中的老大一类的东西。
川君听名字就觉得应该是河神了,但本体是河神,却是可以通过所有的水现身,明显就不仅仅是个河神了,说起来叫水神还更恰当,可惜自己以前从未将这两者区分过,所以没能留意绛荏或者西施的用词。
陆子瞻是土属,很强的花妖,秦临又叫他“小壤”,肯定跟土神一类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这些东西顾殛宇其实很早就想明白了,不过他总觉得要遵守一个规则,虽然不知道规则是什么,却觉得这些东西是不能想的,想起来了会很麻烦。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现在又要想呢?
那大概是因为“按照约定,要等你搞清状况才可以”吧。
不知道为什么,顾殛宇想到这,总觉得陆子瞻在哪里了他,索甩了甩头,默念10遍“陆子瞻”,不再想这些事了。
顾殛宇闲着无聊,便天天去找颜恃衣玩。至于玩什么,当然是去玩颜恃衣啊!
起初顾殛宇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才是被玩的那一个……
虽然每次他被玩之后,不论是秦临还是随便拉个路人甲都会毫不犹豫指责他欺负颜恃衣,但天知道他多么憋闷!
虽然天天去看颜恃衣的人要是排成长队的话绝对可以从清云坊一直排到北城门,但顾殛宇每天都是来的最早走的最晚,且唯一有那个“特权”可以一直霸在颜恃衣身旁的。原因是,他只有早上一大早来把颜恃衣弄起床和晚上缠着他不让他睡觉的时候会有一丁点成就感!
颜恃衣其实脾气极好,就是过分爱睡,所以虽说顾殛宇是一直跟他呆在一起,也只能是在一边看他挣扎在睡着和快要睡着之间。
颜恃衣很飘忽,但绝对是热爱演戏的,一场戏少说也有半个时辰,能让他坚持那么久没有睡着没有神游天外的事,绝对是大事!
虽然每天要被颜恃衣气个半死,但好在这是个美人,且每次气完人表情都是清纯懵懂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不忍心开骂。
况且顾殛宇也发现,真正敢上前跟颜恃衣说话的人很少,哪怕是一个戏班里的,也只有常跟他搭戏的秋传景会跟他有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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