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矮矮的书柜,手架在上头,正和她的朋友聊天。连外出学习都遇见了不想见到的人,我的心情坏到极点。我不可能一走了之,母亲在门缝里搂着男人脖子放荡地亲过去的场景还清晰地凝固在我眼前。
那么,继续学习?
我没有讲话,心里祈祷图书管理员将她们赶走的可能性。
她们还在吵,我继续写题目,直接跳过第二题开始第三题。好吵好吵好吵。她们到底为什么要来图书馆?
值得庆幸的是,她们并没发现我,我很快将练习册今天该做的部分刷完,想要找一本书看,但是我烦躁得连书都看不进去。我将书摆回原地,最终只是拉链,回到那个家。
早就破了,角落因为被书本尖锐的角摩到而几乎要穿。
但是我没有换。
我也不十分清楚为什么。
我穿过乱糟糟的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听着母亲在外间小小声喊着的“酒”入睡。
我默念语文课上教过的一首诗,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开这个讨厌的普通人。
然后第二天早上,她要求我将作业借给她抄。我盯着她看,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有着普通的朋友,有着普通的家庭,能在图书馆里大声说话大声笑,她为什么还要向我这个倒霉的幸运e求助?
瞧,就连这个外号,也是她给我取的。
我盯着作业本看,第三题那里修改过的,因为她太吵了,所以我写错了,而因为我写错了,我只能将它改掉。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我为什么会写错?
我抬眼望向她,觉得生气到了极点,而她一脸不解。怎么?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无辜了吗?正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在我眼里才是不可原谅的!
我想拍桌,但理智让我知道这样只会弄痛自己的手。
于是我冷冷的道:“我不会将作业借给你的,以后都不借了,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我气得声音发抖,甚至抓不稳音节,然后我收起作业,不让她拿到。
她完全不在状态,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一阵子,然后回头去和朋友聊天了。我伏在桌上,然后听到她和朋友说“神经病,不就是抄个作业而已吗”……。
什么叫只是抄个作业而已啊!
我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她很快找到了别人的作业,而我的作业里,我绝对不要给她。最好以后也不要和这个人做朋友,等到初三考个好的高中,离这个人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她。
初三那年,我考上了离家很远的学校,回到家将通知书递给母亲看,母亲又露出了那个不耐烦的表情。果不其然,就像我想象中那样,她提出了一个要求。但不是要我不再读书,而是要我留级一年,考一家近点的学校。
我知道为什么她这样说,因为我的学习费也算在父亲给的生活费内。如果我不读书了,她拿到的钱就少了。
我挑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多拿一年的学习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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