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干净微凉的地板上,熙和的光线自全开的落地玻璃窗外透亮整个半开放式的一楼。
“莎咪家的蓝野梅花,沙格利家的松子叶,帕德家的猫儿花,哈里斯家的紫月铃鱼瓜瓜草,还有修理工家的蓝藤花,愿望星在帕德家隔壁的小妖家有种,恩,数量大概这么多……”
我懒懒地翘着两条腿,趴着在白色的a4纸上涂涂画画,偶尔会眯着眼感受风吹进房子时撩起头发的舒适,手中的铅笔在拇指跟食指间晃转着,地板周围满地都是素描着各种花草的纸张。
趴累了翻个身卧在地板上,我抓着刚画好的愿望星的素描纸看着,“恩,虽然比不上梅雅隔壁做美术文学策划的清水先生画得好,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我画的是什么,今年梅雅又要跳脚,他家院子长得最茂盛的就剩狗尾巴草,有空还是帮他注意一下身边的好女人,不然他迟早会因不会过日子穷死自己。”
我躺着感受原木家具的清香,天气真好啊。
风跟着斑斓的阳光扫进我家底板,纸张有好几张都被卷飞,一张被卷到玻璃窗外,我忙爬起身赤着脚踩过落地窗看着那张画着青白合花的纸飞到篱笆墙外,在半空翻转。藤玫瑰盛开的花瓣在风中摇曳,站在玫瑰旁的少年被吹乱了黑色的头发,干净深邃的黑瞳里有夜凉的清澈,印着蓝色的天空。
我招手喊了声,“兰斯,抓住那张纸。”
他看了我一眼,身子一跃将那张飞得老远的素描纸用食中两指夹住。我跑过去,不顾石子路咯脚,在篱笆门里对篱笆门外的他笑着说:“回来了,幸好你接住,不然掉到地上好运就会跑光。”
“好运?”他将手里的纸看了两遍,显然不懂这跟好运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些纸都是好运呢。”我拉开仅到腰上的门,“第一天工作还适应吧。”
“我没吃饭。”他走进了没头没尾说了句。
我将他手中的纸拿过来,“咦,难道堂堂艾斯米六星级大酒店不供应员工午饭?”
他停住脚步,眼神有些飘忽,看了看我才说:“有吧,不过我没进他们的员工餐厅,因为味道不对,我又转身走了。”
味道不对?难不成大厨烧焦厨房把你熏跑了?一个集休闲美食为一体的大型旅馆不至于这么差吧。
“就是,不像你做的饭的味道。”他扒拉下头发,“我不喜欢。”
这么说我的菜已经好过人家六星级认证大厨了,我发呆,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家常菜湛是可以的,可跟专业比就不是一个层次。话说你鼻子怎么长的,不用吃就全盘否认一脚扫开,不过也难怪,他还有个无法拒绝不喜欢食物的鬼毛病,草木皆兵的心态应该也有。
用我的菜的味道去比较,是因为习惯了吧。
我对这个挑食偏执狂的少年说:“明天开始你带便当。”如果认定那个员工餐厅味道不对他九成九从此会视而不见,尽饿肚子,与其花大力气去说服他,还不如让他带个便当省事。
“恩。”他走几步突然停下来侧身往下望。
我蜷蜷脚趾头,不太自在,你自己还不是老光着脚乱跑,干嘛用那么不顺眼的目光看我没穿鞋的脚?
二话不说他过来手一伸就将我抱起来,我忙抓着他的衣服,“喂,石子道我天天洒水,很干净,没穿鞋走也没事。”
他听而不闻走着,怀抱在很温暖,比我偏低的体温好得多,而且有种不会因为抱不起来而摔倒的安全感。
比起摔倒,把我随便扔的可能更大。
他将我放在地板上,看着因风扫乱满地板的纸,“你画的?”
“是啊,花祭节用的,都是好运呢。”我站起身,“你帮我收一下,还有一张飞到小吊灯上我够不到,我去拿填肚子的点心。”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早上刚摘的藤玫瑰制作而成的玫瑰糕,走出来时见他已经光着脚坐在地板上,手边是一沓整理好的素描纸,他翻着一本花草图册大全正在对比我画的的那些花。
我坐到他面前,将点心递给他,“今年第一盒玫瑰糕,可以补血养颜。”
他很显然对我后一句不感兴趣,不过见到食物还是伸手抓,将一块粉红色内馅是碎花瓣的糕点塞到嘴里。
我抚额,想笑又不敢笑,蹭到小几边把上面的水壶拿下来,倒了一杯水送过去。
他噎到了,没有平常人堵住喉管的面红耳赤,挠地窒息的痛苦模样。
他只是微皱起眉,有点茫然,一般人绝对看不出这家伙快被食物噎死。
见他将水喝下去我才无力地说:“这种东西不能硬吞,就是想吞也吞不下去吧,真是的,还没人敢把粘的糕点一大块硬噎下去。”
我拿起一块玫瑰糕递到他嘴边,“试试用牙咬,一块至少分四五次才吃得下去,味道很好。”
他没有迟疑张口就要了一口,我忙说:“含着,不准吞。”一次吞不了就打算分几次吞,你胃是铁打的也迟早会被这种不良进食习惯搞崩。
“不喜欢……”
含着食物的他说得含糊,我听得出他不是不喜欢吃而是不喜欢这么麻烦的进食方式。
很多正常人的生活方式对他而言都是麻烦,正因为感到麻烦才那么肆无忌惮地糟蹋身体,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就可以否定一切,真是任死的习惯呢。
“用牙分解,一点一点磨开。”我将手上被他咬剩下一半的玫瑰糕放到自己嘴里,感受到浓郁的香气随着酥软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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