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奏乐的声音还在飘飘荡荡,这一方院落却似乎忽然间静了下来,陆长安见状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自然而然的携住程亦风的手腕,温柔道:“那样急着挣脱,倘若扭着了脚可怎么办?”
程亦风脸上红白相接,想要甩开陆长安,却听他在耳畔道:“别乱动,真想让孟季冉把咱们的关系看个真切么?”
程亦风吓得手上微微颤了一下,陆长安又好脾气的笑道:“那一位看着倒很眼熟,可是你从前的同窗么?”
说着话,眸子带着锐利的寒光瞟向孟季冉,瞧了一眼,又状似无事一般,将目光收了回来。
孟季冉上前几步,道:“亦风,你这是……你这……”
话在嘴边兜兜转转了一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三人静默而立,一时间氛围尴尬极了。
“怎么不作一下介绍呢?”陆长安亲切的同程亦风笑道,“若是你的朋友,别怠慢了人家,回头让人家误以为咱们趾高气扬的,没有礼貌呢。”
他在和程亦风说话时,唇角一直挂着笑意,在旁人眼中瞧来,就是个温文尔雅的英俊青年,只是那眸子中的深意,却只有程亦风才看的真切。
程亦风被他逼的无法,只得道:“这一位是我在军校时的室友同窗,孟季冉。季冉,这位你是认得的,想来就不必我再多言了。”
陆长安恍然大悟似的,笑着上前同孟季冉道:“原来是你,怪不得觉着有些面熟了,今日也是承玲珑邀来的么?”
孟季冉神色有些微微僵硬,瞟了程亦风数眼之后,才同陆长安道:“和白小姐并不很熟悉,只不过朋友请我来一处做个伴儿罢了,刚才……听人说起亦风也在这儿,我便出来随意走走,没想到……真的碰上了。”
陆长安颔首笑道:“是了,前些日子亦风去曹家做傧相,应当是有人认得他的。我们两人是要寻个清净地方说说话,怎么你竟也真知道往这僻静处寻来?”
程亦风闻言顿觉尴尬,刚瞪了陆长安一眼,便听孟季冉道:“亦风一贯喜欢安静的,我当然明白。”
陆长安道:“哦,这么说起来,你们认识不久,你对亦风倒还颇为了解?”
孟季冉微微仰头,落落大方道:“我对亦风自然了解,我们二人那一份情谊,只怕军长未必懂得。”
这话算是很大胆了,陆长安听了不怒反笑,摇了摇头乐道:“果真如此么?那倒是亦风的不是了,既然是这样要好的朋友,早该请来做客说话才是,怎么拖到如今也没有正式引荐一番呢。”
孟季冉被他堵了一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只是兀自走上前去,同程亦风问道:“你最近,怎么都不大往学校里去了?家里头的事情,难道还没有办妥?”
程亦风一时局促,见陆长安只是但笑不语的站在一旁,便点了点头含糊道:“是有些事情的。”
孟季冉道:“我那会儿不是同你说了,若是遇到了犯难的地方,就来同我说一说,怎么不提呢?我想去你家看你,又找不出地址,问了学校里头的人,也没有人知道。”
陆长安在旁忽然开口道:“他如今身份不同,学校里头那些人自然不敢随意将地址给出去,你对亦风的一番心意,我便替他谢过了,只是倒真没有什么要你劳心受累的地方。”
孟季冉听了这话浑身的不舒服,面色更差了几分,不服道:“既然是亦风的事情,我哪里敢承军长这一声谢。“
陆长安不以为意,下巴微微扬起,笑道:“他是我的人,我替他道谢,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这开头的五个字,显然大大刺激了孟季冉,他闻言便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朝程亦风望去,“亦风,你……”
程亦风不待开口,陆长安便道:“他现如今是我的副官,一言一行都是要代表我的,那你说,他怠慢了你,我替他说上一句,难道不该么?”
孟季冉听了这话,更是难以置信,愣了片刻,才瞧着程亦风道:“其实并非是你家中有事,而是你要帮衬着……军长,所以才来学校来的少了,是不是如此?”
程亦风只觉得眼前情状好不尴尬,说不出的局促难堪,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点了点头道:“初时,确实是家中有些事情的,我爸爸一直希望我能谋取一份公务,如今……也算是为了成全爸爸的一番心愿罢。”
孟季冉又上前几步,颇有几分埋怨道:“既然是这样,你为何上次见面的时候不告诉我呢?你现在住在哪儿?总该有电话的,把号码抄给我吧,上一次给了你号码,也不见你给我打。”
程亦风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凉飕飕的,不必回头也知道陆长安必定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
此刻的神情,想必是那样带着几分笑意,眸中却森森泛着寒光。
以那人的子,如今不说什么,必定就是要秋后算账了。
这样一想,程亦风忽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
孟季冉仍在说着话,“这阵子我一到周末,便要去我哥哥的私宅住着,为的就是等你电话。你当时一脸犯难,我实在是怕你那儿遇上什么愁事,亦风,难道你觉得我是不可取信之人么?咱们既然是朋友,实在不该如此见外。”
程亦风听他说得恳切,心里又是一阵歉然,却又实在不便多说,只得道:“我现在,在陆公馆里住着,那儿的电话号码我也没有记熟,来日定给你打过去。劳你挂心惦念,只是当真算不得什么大事,如今也都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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