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在坎特拉皇最深处最华贵房间内,打扮得体庄重的女人正挽起那散落的金色长发,慵懒的戴上比钻石更为稀有的夜明石皇冠。
“菲罗斯,你最近好像很冷淡呢,”重新涂抹上某种蛇皮炼制的香唇油,玛奇尔拉皇后不满的说道,“不要忘了是谁把你带到今天的地位。”
“岂敢…我敬爱的皇后陛下,”穿着淡黄sè_mó法师长袍的男人轻轻弯下腰,温柔的在女人的脖颈后落下一吻,“难道您忘了吗…您是我最爱的人。”
“是啊,你对我可是一见钟情呢,”王后咯咯笑道,“所以才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认为‘深爱的人已死’,把那幅原本送给我的画送给希姆莱了?”
想到在多年前盛夏的花房,第一次遇见在那里作画的少年,玛奇尔拉就仿佛回到了年轻时最甜美的时代。国王酒色昏庸,宠爱那些贵族们送来的侍女,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生下一对双胞胎,谁料唯一的男婴竟然在出生后没多久就没了气息。她费尽心思才把剩下的女婴带大,让她冒充自己哥哥的身份,将来继承整个国家。
到时候…玛奇尔拉皇后想起未来的权欲生活,不禁得意的转过身,勾下身后男人的脖子,在不起眼的耳后印下充满情-欲一吻。
有了这个大陆最厉害的年轻俊美的魔药大师的帮助,她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时我还年少…”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房间中听不出语气的响起,玛奇尔拉不由得向后退开,看到男人依然低垂着蔚蓝色的双眼,温柔凝视自己的样子,不禁在心里笑话自己的多心。
“知道您是皇后陛下后,我自然难忍心痛,只好愚钝的把那幅画送给了殿下…幸好之后您的宽容和善良,让您接纳了我。”
在皇后陛下傲慢而渴求的神情下,菲罗斯伸出右手,充满爱慕的托起女人心打理的手指低头落下一吻。随着缓缓弯腰的动作,淡绿色的头发自然滑落在脸颊两侧,在发丝重重遮掩之下,湖水色的双眸此刻无比幽暗,仿佛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深沉大海。
……
在坎特拉殿前的中央广场上,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停靠在巨柱东边的一侧。被马缰拴住的高大而温顺的马匹,不像其他贵族所用的马那样雪白而骄傲,却在马车车夫尴尬的训话中依旧我行我素的啃着皇家园丁心修建的草坪。
守门的侍卫们瞅瞅马车车厢上明显的家徽标志,齐齐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假装没看见那匹马让园丁快要晕过去的行为。
在与那低调的外表完全不符的舒适车厢内,金寻双手垫在脑后靠在厢壁上,一边默默感叹马如其主,一边暗自嘀咕菲罗斯怎么这么慢。
下午从图书室出来后,她在殿内能自由行动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魔药大师,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在马车里等待。没想到等到太阳都快落山,自己的肚子快要饿扁的时候,菲罗斯还是没有出来。
“奇怪…要不然再去找一遍?”
金寻嘀咕着打开马车车门,正准备回殿地毯式搜索顺便捞点小点心时,忽然看到玉石雕刻的台阶上缓缓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菲罗斯!你终于出来了~”
“…艾丝兰特?”看着不远处的少女从马车上跳下,然后欢快的向自己跑来,菲罗斯微微愣住,“你在这里等我?”
“嗯!我没找到你,所以只好在这里守着——”
‘咕噜噜…’
肚子打鼓的声音极其响亮的回荡在两人之间,看到魔药大师错愕的表情,金寻的脸腾地红了。
“呵…艾丝兰特的肚子饿了?”
“呃,好像中午没吃饱…”金寻不好意思的挠挠脸,“我们快点回去吧?”
菲罗斯好笑的摇摇头,正要向马车前走去,忽然被少女猛然挡在了身后。
“小心!”
“塞西尔大人!”
少女拔剑的声音与男人哀求的声音同时响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菲罗斯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光。
“啊…”
没想到只是有求于菲罗斯的人,金寻正犹豫着该不该收回剑,魔法师长袍那宽大的袖口便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细腻的手指轻轻压下了剑柄。
“艾丝兰特,不用这么紧张,”菲罗斯冲保护自己的少女微微一笑,然后上前一步扶起了穿着殿侍卫服的男人。
“塞西尔大人…”
男人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在魔药大师安抚的笑容中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天不小心把汤洒在了王子殿下身上的那名仆人,正是眼前这名侍卫的弟弟费里。因为犯下了如此的大错,他被皇后陛下事后命人侵湿了皮鞭抽了近百次,然后被剥光了上衣只穿薄薄的裤子用吊笼吊到树上,在寒冷的庭院中一直吊到今天下午才被放了下来。
如果是一般身体健壮的仆人,这样的刑罚还算可以忍受,但是费里前天晚上刚好受寒,身体本来就十分虚弱,这么一番折腾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大人,求求您,只有您能救他了!”担心弟弟的年轻侍卫焦急到快要哭出,“皇里那些医师们要么不愿意去看费里,要么没有一点办法,只有您能救费里了!”
回复剂对纯物理和魔法伤害比较有效,可是像这样自然而然的生病,却是效果甚微。金寻也知道这一点,而且男人的弟弟所受的刑罚…很大程度上也是她造成的。
“我想…还是先去你弟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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