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触地,声音发颤地说:“陛下,我高氏一门,都是忠义之人,没想到出了高崇德这种大逆不道之徒。臣确实不知这个逆贼现在身在何处,臣一旦查知此贼的下落,一定将他擒来,听凭陛下发落。”
“哼,高崇德当年参与慧亲王谋反,之后畏罪潜逃,哪里还敢在我大安国露面,恐怕早已逃往他国了。”右丞相的鼻孔里发出了轻轻的哼声。
“右丞相此言差矣。”一直沉默不语的保亲王武超凡忽然发言,“本王曾追随高将军多年,很了解高将军的为人。他对圣上赤胆忠心,苍天可鉴。当年,高将军保护圣上御驾亲征,康国组织了数以万计的弓箭手,战场上万箭齐发,一支箭向圣上来,是高将军奋不顾身挡在圣上身前,自己中箭受伤。我们大安国得胜之后,大军还朝,高将军因为受了箭伤,走得慢了,落在后面。没想到他还没回京,就有奸佞小人诬告他谋反,才逼得他不得不弃官隐遁。”武超凡的一双俊眼喷出熊熊怒火,直瞪着羽林大将军胡越。
“高崇德如果没有参与谋反,应该即刻进京,向圣上禀明原委,我主万岁是有道明君,难道还能冤枉好人?他一听说有人告发,立刻逃跑,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再者说,高崇德和慧亲王有奸情,天下尽人皆知。慧亲王谋反,高崇德岂有不知之理。”右丞相言之凿凿,说得合情合理。
“慧亲王是否真的谋反,尚无定论。就算慧亲王确有反心,高将军一直追随圣上在前线作战,本没有和慧亲王接触的机会,他如何能参与谋反?”武超凡据理力争。
“高崇德没和慧亲王见面,并不能说明他没参与谋反,他们可以书信往来。”右丞相反唇相讥。
肃穆的皇帝寝变成了保亲王和右丞相舌战的战场。天威皇帝阻止两个人,说:“两位爱卿不要争执了,高崇德是否参与谋反至今难以确定,除非他亲自到场说明原委。”
“臣启万岁,不要说高崇德早已潜逃多年,就是今日将他抓拿到案,这谋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也是抵死不会认罪的。”右丞相奏道。
“右丞相无需担心,当年告发高崇德的证人不是还在吗,可以让他和告发者当场对质。自然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敢对质吗?羽林大将军胡越。”天威皇帝威严地看着胡越。
胡越出班跪倒,答道:“臣既然敢告发高崇德,自然敢与他对质。”
“好!”天威皇帝点点头,说,“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高崇德,众位爱卿,何人可以缉拿高崇德?”
“高崇德号称武功天下第一,恐怕只有羽林大将军胡越才能拿得住他。”右丞相说。
“臣年事已高,武功又平常得很,捉拿高崇德臣力不从心,请陛下另委派他人。”胡越四十七八岁年纪,但相貌却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衰老得多,头发胡须都已花白。虽说他是一员武将,但看现在的情形,确实是打不动了。
“诸将中,武功最高的莫过于内卫统领高崇华,抓拿高崇德的事就交由内卫办理。”天威皇帝命令道。
“陛下,不可如此。高崇华是高崇德的亲姐姐,她难免会顾念姐弟亲情,私自放走钦犯。”右丞相阻止道。
“臣决不会因私废公,放纵钦犯。请陛下放心,臣定将逆贼高崇德缉拿到案。”一直跪在地上的高崇华再度叩首。
“好!就依高爱卿所言,由内卫缉拿高崇德。金武卫、监门卫、羽林军诸将有获得高崇德消息的,不可私自缉拿,统一通报内卫,由内卫派兵缉拿。”说完这番话,天威皇帝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病魔已经让她十分虚弱。
武超凡给站在龙床另一侧的内廷大总管花朝使了个眼色,花朝急忙走到龙床前,朗声问道:“诸位大臣,有本速奏,无本退朝。”
皇帝体力不支,内廷大总管已经来赶人了,众大臣自然知趣,一齐跪倒三叩九拜,朝议就此结束。
一上午的听政,让病中的皇帝疲惫不堪,众臣刚一散去,天威皇帝就沉沉地睡着了。武超凡跪坐在龙床之侧,呆呆地看着熟睡中的皇帝。
“亲王,监门卫大将军秦尽忠求见。”一个女向武超凡禀告。
“让他在御书房等候。”武超凡轻轻地站起身,他的动作轻得仿佛一片羽毛,生怕吵醒睡梦中的皇帝。
武超凡走进御书房内,秦尽忠单膝跪下,给王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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