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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安跟随着洪程跑出来的时候,没有料想到院子里除了叶知雅还有其他许多人,更没有想到叶老夫人竟然也在现场,所以她一边朝外走,还一边叫嚷着:“叶知雅,别以为你可以勾引得到我的洪公子你不过是一个穷酸人家的女儿,竟然还肖想癞蛤蟆吃天鹅?我告诉你,洪公子只能是我……”
出了门,朝外一打量叶念安才发现院子里竟然有这么多人,顿时住了嘴,一时怔住。当她无意间看到怒气冲冲的叶老夫人时,叶念安更是吓得登时委颓在地,煞白着脸色,哆哆嗦嗦的半晌都有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以叶老夫人对洪家怨憎的程度来看,叶念安想自己大约很快就要大难临头了吧……
严媚儿早就急得满头大汗,一颗心怦怦地乱跳,想要上前揪回叶念安,又怕惹了叶老夫人不高兴,只得忍着,一个劲儿地朝叶念安使眼色,让她机灵一点,见机行事。可是早就吓得三魂去了俩的叶念安哪里看得到严媚儿的暗示,只管跌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恐惧和发傻。
叶知雅此刻则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待见到洪程之后,更是浑身一颤,紧紧地拽住叶老夫人的衣袖,朝她身后躲去。感受到额头上叶老夫人宽慰的抚,叶知雅心底泛起欢悦,看来,这件事情她是赢定了的
洪程也是兴冲冲地出了门,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其中还有最看不上他的叶老夫人。登时,洪程怒目圆睁,向那有些惊慌失措的庵主,教训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别院里会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那庵主赶紧上前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洪公子,我也没有料到如今这样的情况,我们原本是要赏荷花、观菜畦的,谁知道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还请洪公子多多海涵。”虽然说如今的洪家繁盛不再,也不可能再给梅花庵带来任何的利益,但是梅花庵到底是佛门清净之地,庵主也还算是为人忠厚善良,因此也不肯因洪家的没落就封闭了别院,或是看不起洪家的人。
洪程却是不领情,当即怒道:“你也不想想,当初要是没有我们洪家,你们梅花庵怎么会有今日的鼎盛香火?如今我们洪家暂时遇到了困难,你们竟然跟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一样,就不把我们给放在眼里了,还带着这么多的人来闯我们家的院子依我看,这梅花庵哪里是什么佛门清静地,不过是一间表面洁净,暗中却藏污纳垢的污秽之地”
“洪公子这话说得不错”一直沉默着的叶老夫人突然开口笑道,她这一反常态的附和洪程的话让洪程、叶知雅和叶念安三人登时都愣住了,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梅花庵是女师傅们的清修之地,如今竟然在院子里给洪家另立一座别院,任由洪家的男丁出入,不是藏污纳垢,又是什么?”叶老夫人冷笑道。这一句话,既指摘了梅花庵有不洁之处,也暗骂了洪家的人都是污秽。
那庵主如何不明白叶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想到梅花庵以后的前景,她赶紧解释道:“这位施主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我们给洪家立别院,不过是为了报答他们的修庵之恩。而且洪家别院向来有单独的与外界的通道,因此在严格意义上,洪家别院并不算是在梅花庵的内院。我们做事光明磊落,此心坦荡可昭日月,绝对不是如这位施主想的一般肮脏。”
其他的香客有知道洪家别院存在的,并不在意,但是那些不知道却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叶老夫人这边。庵主的一番话虽然约略让大家宽了心,但是洪程接下来的话,却让庵主一番辛苦的口舌给白费了。
“你这老虔婆,是在暗里说我们洪家人不干净吗?”洪程气得跳脚,说起话来便也不再顾忌那么多:“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梅花庵里的尼姑不是不够年轻,就是不够漂亮,或者是抱起来没有手感,本公子才不稀罕呢”
洪程原本是想说他本就没有或者说是不屑于沾染梅花庵里的姑子,可是这话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像是洪程将梅花庵里的姑子招惹了个遍,却没有一个满意的……
那庵主也怒了,一时没了往日冷静自持的仪态,指着洪程骂道:“竖子别在这里乱说别以为你们洪家出了几个钱做善款,就可以随意侮辱我们梅花庵里的人我告诉你,我们梅花庵就是没有你们洪家的那俩钱,照样有其他的筹钱渠道。况且我们佛门子弟,六清净……”
那庵主说到最后,已经没有人愿意再留下来看这场闹剧了,免得污了他们那颗虔诚于佛祖的善心。甚至于那些原本知道洪家别院的存在,并且原本不以为意的人,也都摇摇头,转身准备出去。
可以预见,将来的梅花庵,必定会因为这一场闹剧而迅速地失去以往的繁华,香火零落,孤单落寞……
叶老夫人毫不犹豫地甩手离去,在经过严媚儿身边时,低声骂道:“还不快点把你那不成器的女儿给拉回去难不成你还要她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
严媚儿浑身颤抖了一下,赶紧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一箭步冲向还被吓得瘫软在地的叶念安。
叶知雅心底对此有些抱歉,但是想起自己差一点就被洪程和叶念安给联手害了,就又复硬起心肠来,镇定地跟在叶老夫人身后,也出了院门。
一路上,叶老夫人冷着脸子,寂然不语,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同坐在一个马车的叶知雅也不敢多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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