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上只写了一味药——茯苓,只是剂量极大。平时老中医用药搭配成君臣相辅来开的话,茯苓也就用个一二钱,这位李郎中直接大笔一挥,开了每剂一两,让研成粉沏水直接喝,连服三剂。
又听吴琣讨教食疗的方子,便笑着道:“我说你可记得住?”
吴琣连连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宅家里时也是对食谱相当有感,几乎是过目不忘。
“其实,很是简单。”李郎中缓缓道来,“你买三两薏米,加瘦的猪拍成的糜,熬煮成烂粥,连着吃几天就好。”
熬粥呀!这个吴琣拿手,好粥无窍门,大火、泡料、上下搅。
吴琣数出五枚大钱递给李先生,这也是她刚才打听出来的价儿。李郎中伸手谦恭的道:“在下贪财啦!”原本是应该得的,却被他说得这么卑下,吴琣有一点点不自在。
“珍哥儿,跟爹走啦!”李郎中召唤回在一旁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男孩,搭好医袋,随吴琣走出了屋。
送走了李郎中,吴琣惦记着给琀哥儿抓药,又怕老许在面摊等得久了,一溜小跑的赶到面摊前,发现老许早已开了摊子。见她大老远跑了来,正想责怪,却见她是一头的汗,辫子也跑得松散了。急忙道:“莫慌,莫慌!你先歇歇再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吴琣便将昨天到今早的事跟老许一说,老许连说要不你先回去照顾琀哥儿,做馅儿的事要不放到改天?
本来吴琣就打算借着摊子做馅儿,弄点瘦回去给琀哥儿熬粥,哪能推迟呀。吴琣一摆手,要了钱去采买做馅的各种料,不一会儿就拎回来二斤猪,玉米、豌豆、菠菜、胡萝卜等一应菜品每样一小点,分着包好放在篮里,此外还有一袋面粉,一小袋薏米。
没来得及说话,吴琣身后跟了个小伙计,手里抱了一堆的东西,叫问道:“放哪呀?”
吴琣往摊前胡乱一指,小伙计放下东西,又看着吴琣没有走的意思。吴琣自荷包里掏出了一枚大钱给他,算是给了跑腿费。
老许边点地下的东西,边叫着乖乖买了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钱呀?吴琣说,除了食材,其它的都算她的,不沾老许一文钱。老许点完报了报:八个的蒸屉,新的屉布,以及五六只大海碗。吴琣一点头,已将食材递到老许手上,细细的说了如何将猪剁碎,如何择洗菜品,然后哪些都如何切了放在大海碗里备着,最后问老许可记住了,老许不耐烦的说洗个菜谁不会呀!吴琣点头道:“许哥,反正那些食客过午才来,你先按我说的,将食材处理一下,我记挂琀哥儿,回去看一眼,一会儿回来教你做烧麦。”说完,拿起那小袋薏米、单用干荷叶包着的一小条瘦和包成三包的茯苓粉,抽身就往破屋跑去,远远的听老许叫道:“卖什么?”
“商业机密!”吴琣哪有心情给他解释,头也不回的叫了一声。
生怕第一次做烧麦就错过最佳时间,吴琣脚下加紧,回家熬了糜粥,又冲了茯苓粉伺候琀哥儿喝下。吴琣又向着在摊一通跑,心里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绑脚,要不然今天跑死她也来不及呀!
当她气喘吁吁的回到摊前,发现老许快手快脚已将菜品按她的要求做好,不由得钦佩老许的执行力。
不顾鼻端及额前的汗,吴琣马上投入火热的工作中。
做了一锅滚水,利用水滚的这段时间,吴琣将老许预先煮好的土豆捻碎加在面中。待水开了,吴琣手持一只大勺缓缓的向面盆里的面上浇去,而老许则在她指挥下,用长筷子疯狂的顺着一个方向搅拌着面粉。做烧麦要用烫面,这样蒸出的面皮晶莹剔透,擀得薄了能透过面皮看清里面的馅料。老许听她的介绍很是新奇,卖力的搅着面,一会儿工夫就揉好一团。吴琣又将洗好的波菜放入滚水,加大火力将菜煮得烂烂。当老许叫着说煮得太烂不能入馅的时候,她用筷子又把煮烂的波菜都挑了出来,重新让老许揉面,揉面的水就是此时已碧绿如翠一般的焯波菜汤。没一会儿工夫,二只面团就已做好,一个嫩白如豆腐,一个碧绿如玉块。
为了加快工作速度,二人做了分工,老许按吴琣要求擀面皮,吴琣则加锅上蒸屉,拌馅加料。其间,老许还分心给煮了几碗面,但必竟如此一来,影响了面条的正常销售,引得老许有些不满的叨咕:“今天可连往日三分之一的面还没卖呢!这什么卖不一定能卖得着今天日的钱,你只怕这本都回不来呢!”
那些买一应用具的钱,都是昨天红衣女子给的银子付得账,吴琣觉得那姑娘可以改称“及时雨”了!
此时,吴琣蹭了一鼻子酱油,来不及擦还在拌着馅,对老许道:“放心吧,挣的回来呀!”
这个早晨吴琣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只觉得做了好多的事,才到午时,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儿吃!眼见着一旁蒸屉里冒出股股白烟,现下一切齐备,只欠东风了。
正说着,东风就来了!
老祁肩头搭着外衣,一头一脸的灰晃了过来,手里掂着十个大钱,看那样子扛了一天的大包。过午的时辰,看那疲累的样子,只怕是饥累交加。他正站在老武的包子摊前正要买包子解解瘾,转头看见老许这里热火朝天的蒸屉,好奇的连包子也不买了,转过来叫道:“老许,你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呀?你也改行蒸包子啦!”
老许一头面粉的擀着皮儿,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吴琣笑着答道:“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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