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亲吻着她的额头。小沫跑回屋子再次打开网站,确定了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一家网站播放大风雪即将来临的新闻。她的眉头越来越紧。窗户旁边有轻微的响动,她拉开窗帘,看到一个白净的当兵的正沿着管道向下爬,看到她,微微愣了下。小沫在窗户上哈了一口气,用食指写下:来救援?
那个二十出头的士兵拼命点头,脸都冻得发青了。小沫笔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轻轻拉开窗户,让他进来。
士兵拿过书桌上的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昨天晚上丧尸爆发后。市里面显贵都拖家带小的赶往农村人少安全的地方。”士兵略一犹豫,又写道,“你是我见到的唯一活着的女生。”
赶往郊区?这时候去郊区不是找死么。小沫暗暗摇头,小小麻雀尚且能被病毒感染丧尸化,更何况农村那些黄鼠狼老鼠**子猪?农村土葬未曾禁止,那些尸体丧尸化后可比现在这幢楼的姑娘们凶狠丑陋多了。
想了想,到衣柜里拿出来自己的羽绒服,递给他一件纯黑的,还有一双自己织给哥哥的手套。那件衣服从高中穿到现在,自己的气味很浓厚。小沫对丧尸嗅东西的样子印象深刻。如果丧尸是按照气味辨别的话,自己的体味肯定有什么与众不同。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我的战友,呆在这里迟早会被丧尸吞噬。”
小沫摇摇头,拿过笔:“我等我哥哥来找我。”
“这里太危险了。”
小沫不在说话,低下头,姿态固执。他是死定了的。哥哥如果和那些感染者在一起,也不知道有多久活头。她又出电话,给哥哥发了短信:什么时候来?
回复很快:一个小时。
我等你。
她把短信亮给士兵看,并且用冷冰冰的眼神下了逐客令。
士兵哑然。
他的样子其实很好看的,像是小沫高中同学。小沫为人孤僻在女生中并不怎么讨好,又总是被欺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个男生总是罩着她,她也很喜欢那个男生。
但是喜欢归喜欢,她还真没到喜欢他就让他带着自己乱跑的地步。想了想,写道:“你把你们路线留给我,到时候我和哥哥沿着你们路线追上去。”
那男生正在低头犹豫,窗户又被几手指敲得咚咚响。小沫看见几个穿着军装架着枪一绳子不知道怎么悬在那里。风把他们头发都刮乱了。小沫正要开窗,忽然一针剂破窗而来,正扎在她的臂膀上。针剂里蓝色的体推入她的身体,她头晕目眩。
不会拿她当丧尸了吧?可能是误会。不过不管怎么说战士们都来了,自己不会出事的。小沫安心地闭上眼睛昏厥过去。
我哥还要来救我呢。到时候看不到我会以为我被吃了的。不行不能这样。小沫目之所及是一片模糊的光明。这是因为她昏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一直持续着,看到的一直是最后看到的东西是代表着最后映入视网膜的光线传入大脑后大脑就被麻痹掉了吧。我现在还能思考么?
她想起自己曾在类似的地方对一个人大喊着守好门。
脑子很混乱,搞不清楚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还是想象出来的。
有人摆弄着检查自己的身体。诶诶诶,敏感地方不要乱碰。小沫又羞又恼。记得看着窗外好像有直升机啊……那种高科技的东西用来救她一个人?果然是亲人人民解放军啊。小沫小感动了一把。
这样子要多久啊。我哥哥要是变成丧尸了我可和你们没完。忽然有个人撩开了小沫的眼皮,小沫看到一个白大褂戴着口罩眼镜的医生和无影灯。
不会要为了民族大义解剖了她吧?小沫浑身一颤,手指微微动了动。顿时心里稍安,如果手指能动了慢慢胳膊就能动,小沫不相信麻醉药比鬼压床还厉害。小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睁开了眼睛。然后侧过点头,旁边还有一张手术床,上面躺着的不是和自己说话的士兵还能是谁?他的脑子已经被人破开了,涂着厚厚的药膏。小沫睁大眼镜后赶快闭上眼睛。
我的脑子没有被破开吧。后脑要是变成那样千万不能乱动啊。
有人把她抱了起来,轻放到了旁边桌子上。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唤。旁边床位的士兵在说……救我。一个陌生的声音就那么直剌剌地闯进了小沫的脑袋里。但是她已经被渐渐推远了。
醒来的地方是个肮脏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和小沫看到的现代化设施齐全的医院完全不同,她现在正坐在一辆宝马车里,里面放着饼干蛋挞类食物和水,但是没有衣服。小沫跳下车打开后备箱,里面的衣服都是成年男的西装衬衫还有工作电脑文件夹。她在口袋里找到一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把宿舍里穿的睡衣换成白衬衫。
可笑,给她一辆车。他们怎么不问问她会开车么?身上有些针孔,脖子处打麻药的地方还是疼痛的,她撕掉几个被忘记的胶布,这一切都证明着她所猜不错。
身后传来脚步声,拖拖踏踏的。小沫回头,看到令人发指的恐怖场景。几只丧尸犬正在向她走来。她的头发尖都要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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