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我是该叫你柳檀还是叫你筠衡?柳公子,你的名字太多了。”宇文淇故作嫌弃的应道。
柳筠衡默默的摇了摇头:“哪里多了,那筠衡本是我的字。因着那时候不方便,这才用了筠衡做名。”
“那方才的青昙又是怎么回事?”宇文淇不依不饶的问他。
柳筠衡看着他,含笑应答:“柳色为青。不过是我胡诌的两个字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叫你衡儿可好?衡儿。”宇文淇有些得寸进尺,他一脸怀笑的看着柳筠衡,期待着他的抗议。
可柳筠衡依旧是低低的应了声:“嗯。”
宇文淇这下倒不知是该欣喜还是失落,只是听着他应了,还是开心的。他看了看柳筠衡,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笑道:“来,先时在千茴岭,都是你帮我束发,今儿,换我。”
柳筠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也笑了:“好。”
宇文淇同他一道跪坐在镜前,细细的为他梳理头发。他取了与他衣服相称的衣服云白色发带为他束发,又取来一只云纹白玉簪固定着。梳好之后再看,越发的fēng_liú倜傥。
“柳大哥,这十年来,除了那年在千茴岭相遇。其余时候,你过得可好?”相对而坐,宇文淇亲自为柳筠衡倒了茶。
柳筠衡微微一笑,他抿了口茶,这才应道:“先时在千茴岭,不是都和你说了么?”
“哈,你那时候还真不是在和我说着玩啊。”
“怎么,不信我?”柳筠衡好不容易让自己缓过来,这下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宇文淇忙摆了摆手:“信,怎会不信?只是我纵使猜着了,也实在难以……”
他实在难将柳筠衡和柳檀联系在一起。一个是英俊潇洒的少侠,一个是名动长安的戏子。两个身份上都天差地别的人,让他要如何相信是一个人。
“我这下在你面前,你倒是觉得,我是谁?”柳筠衡看着他笑道,这转眼间就换了他来主场。
果然柳筠衡这样的话,让宇文淇犹豫了,他看了他好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依旧是不明白的问他:“可,可你在千茴岭那边对我说,你通共才二十有四,若去学了唱戏,那这身武艺如何习得?可,可这下,可这下我不明白。”
柳筠衡笑了,他对着宇文淇唱了几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于岂少梦中之人耶!”
“果真是一人,真是妙哉。不过,这下到没有方才在台上的入味,欠了点感觉。”宇文淇惊叹道,闲不住又点评了几句。
“我自幼是习武的,是老头喜欢听戏。我见他年迈孤独,这才萌生了学戏的念头。许是天分,我唱戏并不需要太过刻意的去练。就是倒仓之后嗓音也依旧,还让我练了变嗓。你方才说欠了点,大概这是我改不了的习惯,无衣不入戏。”柳筠衡见他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见他实在想知道,这才将原因徐徐道来。
宇文淇点了点头,这也真是个奇才。他又想起第二次去千茴岭不见他,便问道:“难怪。对了,开春时我到千茴岭去,怎么不见你?我真以为凌大哥去了边关,你是一定跟去的。”
柳筠衡摇了摇头:“极少的,也不过去了几回。他是棘手了,这才把我叫了去。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是不愿多待的。”
“可若那会子没在那边遇上你,今年,你会来找我吗?”宇文淇看着他问,又低头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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