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幽默啊。”
张兮笑着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位置就地坐下。
“一般幽默。”
老犯人跟着回道,然后又问了一声,“幽默,是什么意思?”
“你们,开心一点。”
看押的士兵难得见到在这地牢里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幕,面色古怪的留下一句话,将张兮的单间门给锁上,离开了。
“他的意思是,大多数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下场,死字写在衣服上的时候,就意味着离真死不远了,没有人会真的想死,即便是嘴里说着真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你的前面四十八位,要么会很安静,要么会很吵,还能够说笑的,没有。”
老犯人替离开的看押士兵解释了一下拿明士兵为什么会觉着奇怪。
他很好奇的猛地看向张兮,“你为什么还能回来?”
“可能是因为我值钱吧?”张兮嘻嘻一笑,赴死的人是开心不起来,就算赴死是为了成全他人,就算是舍己为人,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拯救整个阳辉大陆的人,那名赴死者都不会真正的开心。
都要死了,何谈开心?
再胆大的人,都会恐惧死亡,因为珍惜生命,因为在活着的时候,还有很多的牵绊。
“什么是值钱?你值多少钱?”
老犯人挺开心的,来这里的狱友自己怜惜自己的生命时间都还不够,哪里会浪费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与他交谈。
他一个人待在这里,除了来送饭的每天都是那么“吃饭了”一两句。他几乎没人可说话,要不是用自言自语来让自己维持还能说话的能力,他可能都会丧失掉说话能力。
难得能够碰见一个能陪他所这么多话的,他自然会多与他聊上两句。要不然,他可能就真与外面的脱轨了,再用不了多久,和怒道以往学习过的词汇意思也会不再能明白。
“放心吧,我在短时间内,死不了。”张兮在没有完全确认老犯人的身份前,不会与他多说。
城里全是城主府的眼线,更别说这里本就是城主府的地牢。从客栈到赌场,城主府的眼线遍布大街小巷,这些估计都是为了防止调查者而提前进行的大手笔布置。
他的几名护卫都已经遇害,虽然自己与他们并没有多少交情瓜葛,终究,是在自己手下出的问题。他要对他们的死负一定责任。
至少,得将这梧桐城的问题给找出来。
“为什么?”
老犯人好奇的想要知道原因,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不想知道原因,他只是想知道:“那你,会跟我一起待很久么?”
不管是谁,能够多陪他待上一段时间,多说说话,会帮她排解掉不少的寂寞。
“你就没想过要出去吗?”
张兮大概能够明白老犯人的想法,孤独久了,并不一定会习惯,孤独久了,会渴望有人陪自己说说话。
“出去?我……不想。”老犯人像是在问自己,支吾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张兮也是好奇的问,他害怕孤独,为什么又不想出去呢?
想到自己刚才没有回答老犯人的问题,他也有理由不用回答自己的问题:“好吧,你不问我价值何在,我不深究你来历出处。”
“你没吃苦头么?”老犯人认同的点头,然后向张兮的身上看去。这人被提进了审讯室,活着出来了,看上去连一点儿皮肉之苦都没有受。
“我皮太厚了,吃了苦头,你没看出来罢了。”
张兮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胳膊,与老犯人玩笑道。
“哼,老人家也戏弄,无聊。”
老犯人没有体会到这玩笑的笑点,冲着张兮吹胡子瞪眼,接着生气的扭过了头去。
张兮跟着沉默。
昏暗的地牢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张兮本来想就地睡一觉的,等待管家去查实自己的身份应该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可旁边老犯人的呼吸声让他没太能够平静下来立刻入睡。
“你是在关心我么?”
他的思绪不禁回想到自己被抓进奴役区的那段时光,回想起那个照顾自己,最后没能跟自己一起离开的老人,老犯人的呼吸声,跟他的呼吸声很像。
老犯人嘟着嘴,像个孩子一样:“我关心你做什么?你就一个毛孩子。”
“什么?老头你站起来,我们比比,看谁高大些,居然叫我毛孩子?”张兮蹭儿的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就要与老犯人比一比这高度上的差距。
老犯人也跟着蹭儿的与喜爱子站了起来,从高度上,这还真的不输给张兮。
就背稍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岣嵝,但在整体身高上,是不输张兮的。
“你……就继续叫我毛孩子吧。”
张兮还真没想到老犯人的动作会这么敏捷,这站起来的高度,身体强壮度,还真是光从外形上看着很难进行一个分辨。
他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
犹豫在最为长身体的那几年,他没能好好吃东西,又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加上一些负重训练将个子给压了压。即便是他的基因很优秀,总是往下面压着,负着重,他的身高成了属于进入人群中就看不出来的那种。
即便是后面成功修行,也错过了那个最佳生长年纪,负重训练的强度不减反增,想要长高,没那么容易。
“毛孩子。”
老犯人还真就如此叫了张兮一声。
“你咋这么听话呢?说什么就是什么,跟个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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