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从母体里坠地或者可以很慢,但一个人的消逝却可以在眨眼间
记忆中还是孩童的杜西总爱三天两头的生病,问他怎么了,他总会笑眯眯的答“大夫说我身体不好,总爱感染风寒”
杜西走那天,姨娘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风寒,只是我们一直瞒着小西,他有很严重的心疾”
啊,心疾么?离君圣懂的,就是心脏病吧
“可恶”立在杜西的坟前,离君圣单手捶树,悔恨,懊恼,悲伤一股脑的发作“干嘛没事带他去喝酒?,如果好好将息的话,身体不会一下子就吃不消的吧……,可恶!”
杜西小姨娘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杜西一直都怪我们逼他成亲,可是他不知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想他就这么消失了,哪怕能余下一点点属于他的东西也好,所以本来是希望他能留下一个血脉,我们是这么想的,虽然一直就做好了会失去他的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天……”
无言的看了看那块新碑,就像又看到了那个人
“君圣,那个东西你不能碰,君圣,你不能这么淘气,快去给你爹爹承认错误,否则又该罚你了,君圣,君圣……”最后回响在离君圣脑海里的是那句“君圣,你别伤心”离君圣抬头看天,从来不知道,原来碧蓝的天空,也是属于悲伤的一种,太阳光将树身以及人身投出来的黑影也是那么的暗沉,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在悲伤的一角
离君圣无声的盘腿坐地上,将一旁的琴横放膝上,手指轻动,几声刺耳的琴音划破天边,脑海里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诌媚道“君圣,原来你会唱歌,为我唱一首吧……”
闭了闭眼,泪水滑过脸庞,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再次稳定了下情绪
手指轻弹
“想不起怎么会与你开始,甚至话过我爱你三个字,大概是我失忆,并未记起我做过的事,不想等记忆症发作加深,愿记住我被你吻过的命运,未来别担心,道别已经这样近,无回忆的余生,忘掉往日情人,却又注定移情别爱的命运,无回忆的男人,愿你不必再怜悯,过去了不要问,吻下来,豁出去,这吻别似覆水,再来也许要天上团聚,再回头,更唏嘘,如曾经不登对,我何以双眼好像流泪
彷佛一种感觉永远终止,是我或你上世做过太多坏事,能从头开始,跪在教堂说愿意,娱乐行的人影,还在继续繁荣,你在算着甜言蜜语的寿命,人造的蠢卫星,没探测出我们已已再见不再认,吻下来,豁出去,这吻别似覆水,再来也许要天上团聚,你下来,我出去,讲再会也心虚,我还记得到天上团聚,吻下来,豁出去,从前多么登对,我何以双眼好像流泪,每年这天记得再流泪”
一曲终罢,便是‘梦境’里的一首《大城小事》与此时的心境多么的相符,用力合了合眼,余音好似还回旋在这片仅有几棵大树的空地上,这块墓地是杜西挑选的,这里是这么的空旷,这么的冷清,环境也不算太美,为什么独独喜欢这里呢?翻找记忆中的点滴,关于这里的回忆也很少,只在九岁那年离君圣离家出走,曾经路过这片地境,那时他从前面那条小径往山坡后面去了,后来下了好大的雨,天空中不时划过闪电,偶的还打两个大雷,在黑漆漆的山洞里,自已饿的发慌,然后就睡过去了,直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那个离府的家里,迷糊中好像有听到杜西的声音,他说了些什么,已经不清楚了,自已说了些什么,是梦话吗?
在山坡拐角处,一袭艳红色的长袍偶的被风轻轻吹起,他一直定定的看着立在墓地那袭稍显孤寂的淡紫色身影,久久不能移开眼
没有给离君圣太多的时间去悲伤,这日,还准备去看杜西的离君圣被一路小跑着进门的清泉撞了个结实,清泉忙稳住身,抬起头来一副欲哭的样子叫了声“主子”
“以后小心点儿”说着就准备绕过清泉出门
“主子”清泉叫住往外走的男人,离君圣不耐烦的停了脚却并没回头
清泉犹豫了下,“刚才小的出门听见对街的吴老爷讲,讲凝白的爹在两年前就已经病逝了,也不知是真是……”
话没说完,离君圣便大惊着转过身来扳着清泉的双肩晃道“可听清了?”
“听,听清了”清泉被晃得差点儿咬到舌头“小的还反复确认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误传”
离君圣一听到这儿,直叫了声“坏了”便冲出门去,清泉边叫着边欲跟上,离君圣确是从远远传来一句命令的口吻“你回去,没我的吩咐甭管这事儿”然后去了后屋,带了十几个手下便出去了
他们最终还是要对凝白下手吗?已经害过一次了,这次还想做得更彻底吗?离君圣曾派人调查过此事,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没有铁证,但是凝白的娘亲便是被那他爹的几个小妾害的,什么凝白是突然不能说话的,不过是被毒害的时候,正好被人发现了,然后抢救得及时,只是却再不能说话了
“我怎么那么笨,还当真天真的以为他们接凝白回去是为了全家团聚”离君圣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往一个小镇上奔去“凝白,你可一定不要有事,否则……”离君圣不敢想下去,一个时辰后,玉器小镇上人来人往,离君圣下了马找到一个客栈,派人先去探听了下情况,然后把自已的计划说了,不多久,下人回来报说,凝老爷的确已在两年前便不在了,如今掌管凝家生意的是凝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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