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颂被敷在手心的草汁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时候狄已经离开了,不过他走的时候,夏可颂曾想过要不要让他带自己去他的部落。只是转念想到虽然她可以和星这个远古人和谐相处,但不等于她可以融入一个原始部落,其实在她心里还是觉得星大概有点基因突变的感觉,于是还是决定等过段时间再说。
星有些奇怪的问她:“手为什么会受伤?”
夏可颂拿起之前缝合好的兽衣,献宝似的送到星的面前,期待得到他的肯定。
星拿起兽衣打量,并用手了,拧起了眉头,那表情似乎是有些嫌弃,呃,或是不可思议?
“这个会把手弄破?”他们远古人的皮肤,不像夏可颂的细皮嫩,几乎都有着厚厚的角质层。
“你不知道这皮有多厚,多难戳!”当然夏可颂的抱怨星听不懂,他笑了笑,拿起兽衣在下身比划着,“是给我的吗?夏。”
夏可颂点头。那件兽衣实际上在上端留了个十厘米左右的开口,她怕缝上了,星穿不上去。
星看着她的半成品,对她说:“你在家等一下。”
接着,他提着一些石器和刚刚打回来的两只大兔子出去了。
大概傍晚的时候,星终于回来了。只不过他带回来的是两只没有皮毛的兔子,它们的内脏和四肢都被剖开了。星走到角落里把它们悬挂起来。他的手中还多了几条白色的线,那是兔子的筋?
夏可颂转过身去,咬牙忍下想吐的冲动。
视线一移,只见星拿起一块还算光滑的石块,在兽皮的上端边缘不断的摩擦着,等到他认为差不多了,他以筋为线穿过骨针,从上方缝了过去。他在缝合的地方留了一段兽皮,筋线缝得并不密集,这样一来,通过拉扯就可扩张上边的尺围。
夏可颂觉得有些郁闷,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难言的失落。看来无论做什么,想做好都必须掌握对的方法。
半夜的时候,夏可颂捂着痉挛翻绞的小腹,痛醒了,她知道自己这是要来例假了。疼痛总是一阵一阵的袭来,在她好不容易可以缓口气的时候,下腹的痛楚又开始强烈的刺激着她的感官。她的身上已经冒了一片冷汗,一手放在肚子上,顺时针揉了几圈后,再逆时针的揉,如此反复。另一手捂住了口,夏可颂干呕一声,觉得胃里难受得要命。
她辗转反侧,时而屈膝,时而蹬直双腿,只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不再痛苦的姿势。
她看见星睡得正香,咬牙忍住疼痛,不想叫出声来。
只有在一个人的面前,她才会将疼痛完全表现出来。以往每次疼的时候,她真的强烈希望自己不是一个女人。她想吃止痛药,可是薄原每次都不同意,他会为她煮艾叶益母糖姜水,会放一个暖手袋在她的小腹上,并用他的手温柔的为她按摩。
“薄原,生孩子也会这么痛吗?”在夏可颂眼里,女人一生最痛的两件事就是痛经和生孩子了。
“应该比这个痛吧。”薄原将温热的汤药送到她的嘴边。
她皱着眉头喝下,“那我以后可不可以不生孩子。我们去领养一个,好吗?”
“好吧,如果到时候你还这么怕疼的话。”薄原笑着揉揉她的黑发。
很奇怪,无论人类怎么进化,分娩始终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痛苦的代价是带来一个新生命的降生的喜悦。它们以一种古老的方式诉说着自然的法则——矛盾而统一。
但是星还是被她吵醒了,当他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时,立即来到她的面前询问:“夏,你怎么了?”
夏可颂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觉得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看得不太真切。“疼。”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腿间开始湿濡。
星见到她下身的血,忽然间明白过来。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那种奇怪在看到夏可颂痛苦的表情时更加明显了。
夏可颂知道自己出血了,可她并没有带那种东西来,现在她该怎么办?她下意识求助的目光却在看到星不断后退的步伐中刹那冷却。星在恐惧!他……落荒而逃!
于是在之后的整整五天,她都没有再见到星。
带着浓浓的鼻音自嘲的笑着。她孤身一人,狼狈的只能用衣服裹着干草来止血,她羞愤,却别无他法。
最开始的两天是她最疼的时候,身体乏力,躺在“床上”,基本上没有食欲,等到实在饿的时候再吃几个水果。她不会古人点火的方法,除了紧紧裹着兽皮,没有其他取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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