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的一角凌空而建,底下是悠悠的泉水,只有几个桩子打入深潭中。在那一角,屋主在其上搭了一个竹棚,竹棚底下还放着一些简单的煮茶用具,一个塌子,用致的草席铺上,再上面还有一张棋桌,棋子似乎已经被收起来了。还有一个垂钓的小台子。
竹屋的主人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呢。
他们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给小婴儿喂下了点东西,就哄着他睡下了。夏温纹解下一直跨在腰间的小布兜子,一打开,赤就从里面飞了出来。叽叽呱呱的在竹屋里绕圈子。
这几天真的是有点憋坏它了,怕在路上不小心走散,就一直把它关在小兜子里,只有在有时间时才让它出来一下。说来也怪,在这三年中,小赤的羽毛是越来越茂盛光滑了,可是个子却还是那样。多亏这样,才好带着它到处走。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政颐就回来了。
只见眼前红影飘过,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靠窗的桌边。粉白的脸,艳丽的蔷薇,正握着竹节打磨成的杯子的手纤长而透着力度。小红鸟也不再到处乱转了,似乎也被这个和它拥有一样“羽毛”的家伙吸引,停在了桌上歪着头细细的打量。
“怎样?”夏亚向那边走去,站到了温月月的身后。
“不行,非得要所有人同意。”政颐放下手中的杯子。赤随着他的动作,跳到了杯子边,往里瞅了瞅,接着又看了看政颐。
“那现在过吗?”温月月有点担心,自己并没有多大的信心能够说服他们。
“还得再等等,现在阁里有点事,正忙着。你们先在这安心的待几天。”政颐也有点头痛,那个少主要是就此挂了,自己真的就再没有自由了。
事情还得从之前说起。
政颐从小喜欢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所以一到年纪就跑到外面游历。但阁中的长老就看不惯了,在屡劝不改的情况下,就使了一招美人计,在政颐体内种下“离心蛊”,只要他离开母蛊超过一定距离,就会浑身瘙痒疼痛难忍。也是因为从小看着政颐长大,长老们还是心疼政颐的,所以离心蛊并没有什么毒。政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上的奇才,就是不能定下心。
政颐回来没多久,总阁主独孤魁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发狂,最后自爆经脉去世,前去阻拦的少阁主独孤虔重伤,本来已经痊愈。但不知为何,突然陷入昏睡,至今未醒。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在这三个月里,无论请了都少名医御医,都没有办法治。一直靠着各种珍贵药材才得以维持生命至今。在这样一个敏感时刻,阁里要求封锁任何消息,闭门谢客。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必须得征求所有人同意才行。
“相公,要是我们能治好少阁主的病不就更有把握了。”温月月提议道。
“你能详细描述一下少阁主的症状吗?”夏亚也是这样打算。
“完全没有症状,对了,那几天少阁主似乎因为伤心过度,总是说老阁主在叫他的名字,然后心神恍惚的。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了。”政颐仔细回忆着。
听了描述,夏亚和温月月面面相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
在旁边正抱着被子打盹的夏温纹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起来:“不知少阁主是否每天清晨头痛,且越来越重?”
“唔……是听小玉说有这样的事,你怎么知道?”小玉是独孤虔的丫鬟,平时都是她照料独孤虔的起居生活。
“呵呵,那就好办了,以便诊断,不知是不是能让我去看望一下少阁主?”夏温纹继续提出要求,忽视他们眼中的惊异之情。这几天看到父母每天奔波劳累,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忙,早就心里呕得慌了,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放在眼前,怎么说也得抓住。再说自己相信自己的父母,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们一定还会把自己当做他们最宠爱的女儿的。至于其他人的反应,那就只能再说了,现在走一步算一步。
“当然行,不过小纹纹,你有把握吗?”早就看出这丫头的不一般了,寻常的四岁小女孩儿在经历这些事后,老早就哭得稀里哗啦了,哪像她还有神转着小眼珠子四处乱瞅乱看的。夏温纹不知道她自己四处打量、一副对传说中的江湖总部好奇的样子,早就看在其他人的眼中了。
“不说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八。”夏温纹自信到。
“太好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从来没有人敢做这个保证,即使是那个前朝御医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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