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我回来了!话说,今天中午,不,是昨天中午了,午睡的时候碎碎被魇住了,醒不过来的感觉真糟糕!lt;;秦家老宅就是一进的院子,离着河道还有一段距离,兼之在半坡上面,从来都没有担心过洪水下山会对这老宅造成什么威胁。防汛准备,无外乎是把零零碎碎装篓,把墙下面再多培上几筐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洪水居然没顺河道下来,居中就冲塌了当间主屋。祖上传下来的旧屋,日增月长,墙里头都空了,被水一泡就糟的一滩一滩,仅仅余了一间在水中摇摇欲坠。各种山野杂物和着砖头瓦块,生生的在秦家老宅周围拦起了一人多高的乱坝,水势到这里被截了流,一分一分的便升高起来。
白书霏再怎么淡定,也没有想到洪水来势凶猛,没等他反应就已经屋毁,四下里都是积水,带着自家妻主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的。妻主老迈,又哪有余力涉水而过。连拖带拽,冒着雨把秦家主硬是架到了仅剩下的那一间破屋上。全身都是泥水,连个遮蔽之物都没有,只有白书霏匆忙之中拽了大大的一个锅盖顶在两人头上。事出突然,村里人都没有想到这里会出现状况。等到卫青蓝带了几个姑娘好不容易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在水里泡了大半个晚上。秦家主年事已高,本就病入膏肓,等到众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卫青蓝送到房顶上,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白书霏咬牙坚持,下唇上血迹斑斑,看到卫青蓝,一时狂喜,单手扔掉手里的锅盖,满脸的水也不知道是泪是雨,低头摇晃已经闭上双眼的秦家主:“妻主,妻主!”
卫青蓝抢上一步,接过秦家家主。老人的身体冰凉,一时之间让卫青蓝心里又惊又怕,谁知道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忽的有了光亮,秦家主一把就攥住了卫青蓝的小臂,呼吸急促:“带霏儿走!”
卫青蓝吓了一跳,白书霏也楞了一下,随即厉声喝道:“妻主—”
秦家主完全不理会白书霏,一只青筋暴露指骨细长的手捏的卫青蓝手臂生疼:“带霏儿走!”
卫青蓝晃过神来,就知道秦家主多半是回光返照。脚下的房子摇摇欲坠,以现在的水势,是不可能同时带两个人走的。在国际惯例中,带老幼妇女先走是没错的。只是现在一个老病,一个相当于女,怎么都是纠结。卫青蓝咬咬牙,一把抓住白书霏的手道:“我马上就回来,你要坚持住!”伸手就要把秦家主绑在自己身上。
白书霏浑然不在意,立刻上手帮忙。秦家主眼睛都暴突出来满是血丝,虽然吓人但是目光涣散,嘴角流着一丝涎水,满是老人斑的手皮包骨头的无力的挥动:“带霏儿走!”无论如何都不肯乖乖就范。
白书霏咬了牙,完全不管秦家主挣扎,双手利落的把秦家主的衣服拢好,再往卫青蓝身上绑,一边绑一边眼泪一把一把的往下掉。秦家主一边挣扎着把绳子往下拽,一边喊着“带霏儿走”一边也是鼻涕眼泪的混在一起流。这两人争执不下,卫青蓝发了狠,伸手把人分开,抱着秦家主往正中的房梁上挪了挪,攥着白书霏的手,正颜说道:“秦姨,青蓝不肖,定会护的白叔叔周全!”
白书霏来不及反应,就整个向上抱起,几乎坐在在卫青蓝肩上。卫青蓝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没进了水里,只留白书霏尖叫着抱着留在水面上的的头。几步之间白书霏就明白了卫青蓝要做什么,便拼命捶打卫青蓝,回头去看秦家主,半趴着身子探出房梁,一张老脸露出细微的笑意来,须臾之间那身子便软了下去。
“妻主——”白书霏一声长啸,声音痛彻心扉。卫青蓝咬牙,顶着水势,一步一步的将出来,全然不顾白书霏疯了一般捶打。等到终于有人把已经哭得不成人形的白书霏接过去,才觉得全身上下一股透着死气的冰冷,一口气接不上来,便坐倒在地上。慌得众人忙忙的递过黄酒,一通揉搓才缓了过来。白书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卫青蓝叹一口气,仰头灌了几口黄酒,抹一抹满脸的水迹,翻身回去。虽然回去十有八九秦家主已经身故,但是要是不回去,不光是爹爹那里无法交代,就是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这话说来容易,却是万分惊险。且不说卫青蓝身上被石子瓦砾弄了多少伤痕出来,单是从冰冷的水里泡了几遭就让卫青蓝觉得如同奈何桥上走一遍。直到此时还觉得浑身上下如同在冰窖里一般,此时恨不得抱个火炉来烤。只是担心自己一晚上没有回来,李七郎会不会胡思乱想。这才忍了一身的难受过来同爹爹说话。说了片刻,便觉得一阵头重脚轻,上牙下牙咯吱吱抖个不停。李七郎虽然忧心恩人故去,更担心女儿落下什么病,急忙张罗着烧姜汤烫黄酒,让卫青蓝换衣服,搓手脚。忙活了一夜,卫青蓝只觉得又困又乏,早有街坊邻居帮忙铺好了厚厚的被褥。卫青蓝就是有心多宽慰爹爹几句,也觉得实在是无力,一头栽倒在被褥上。李七郎帮自家女儿压好被角,听的女儿终于不再辗转,呼吸逐渐绵长,探手了女儿的脸和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卫青蓝睡得深沉,却不安稳。身上一阵阵的发热,又沉又重,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脑海里尽是些奇奇怪怪的形状。有人在耳边低语,嘀嘀咕咕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卫青蓝心知这是魇住了,得有人推自己一把才能醒过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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