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舒影在街上随意走着,忽听见有人在身后喊她。
转身一看,却是涟漪和村子里的那些媳妇婆婆婶子们。
涟漪虽戴着面具遮着脸,但一看身形就知是她。果然穿着那件新作的藕荷色衣裙,显得风姿卓越,。木舒影抬眼看了看四周,心中有数,笑道:“真是巧。”
涟漪也说:“是啊。怎么不见阿暖和阿元?”
“阿暖和男孩子们去玩了,阿元和颜先生在一起。”
旁边一个婶子开口说道:“这下胖丫可开心了,平时颜先生连正眼都不多瞧她一下的,今次居然一起游街。我就说她能跟着夫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木舒影淡淡笑了一下,倒是涟漪说道:“您别再‘胖丫’、‘胖丫’的叫了,人家早就改了名字了。”
那婶子一乐:“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哪里这么容易就改了口啊。”
正说着,听见街旁有个瘦辞摊正在吆喝。涟漪道:“夫人,我们也去试试?”
木舒影点头。
那些媳妇婆婆婶子道:“你俩去吧,我们大字都不识几个,瘦辞哪里猜的来,这便先走了。涟漪你好生跟着夫人。”说罢几人便走了。
木舒影与涟漪携手走到摊子旁。
那老板笑道:“二位,猜对三个,便可得团扇一把,瞧,上好的丝线织成的,上面还绣着美人图,姑娘们用着最是合适了。”
两人笑而不答,木舒影伸手摘下个,打开一看,上写:“心死兩相依”。木舒影笑了,“怎么拿着个如此悲伤的。”略想了想,说道:“是个‘忘’字吧。”
老板赞道:“答对了。”
涟漪也伸手了一个,看了看说道:“我也拿了个悲的。”随口念道:“情到濃時人憔悴”。正在思虑,忽听背后有人朗声说道:“不悲,不悲。情到濃時人憔悴,不就正是个‘青’字嘛,青梅竹马的‘青’字。”
两人刚一回头,说话那人作势伸手将涟漪脸上面具一摘,笑如春山,“涟漪,果然是你。我回来了。”
木舒影大惊失色,心道:“泽之,居然是泽之。”
当年木舒影刚搬到春台,就知道杜泽之和花涟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儿。那个时候,他们俩年纪尚小,一同在学堂读书,一同玩耍。杜泽之生的一副眉清目秀的面孔,打小就知书达礼,十分讨人喜欢,在学堂功课学的又好,学堂的花先生一直对他赞赏有加;涟漪母亲过世的早,自幼就懂事,一边跟着父亲读书一边帮忙管理学堂的琐事。杜泽之在学堂的时候一直和涟漪坐在一块儿,花先生觉得他们年纪小,不避嫌也无妨,只是其他的孩子总是嘀嘀咕咕暗自拿他们俩打趣,背着先生总称涟漪是泽之的媳妇儿,涟漪通常只红着脸低头不说话,泽之也少年老成地笑笑,不置可否。待到涟漪十五岁,泽之十六岁的时候,杜家突然决定要举家迁往都城业兴投靠泽之做生意的舅舅。就在杜家收拾好行李要出发的前一天,学堂的孩子在路上遇见涟漪调笑道:“你那小相公要去都城了,你可要跟着一起去啊?”
涟漪听了心下难过,没有回答想转身离开。那几个孩子不依不饶,一直围着她哇哇乱叫,拍手唱到:“小相公进京,涟漪伤心!小相公进京,涟漪伤心!小相公进京,涟漪伤心!”
涟漪被围在中间,进退不能,又窘迫又难过,眼圈都红了。
正巧泽之路过那里瞧见那一幕,一向文质彬彬地他居然出手将那几个孩子打翻在地,随后几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泽之临行之前居然脸上挂了伤,手也擦破了,回家被父母好生教训了一顿。
就这样,自幼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分开了,七年之间没有再见面。起初泽之还有些信来,听说他父母跟着他舅舅开始学做生意,他也进了一家规模很大的书馆继续读书,日渐繁忙,渐渐来信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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