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白一入公子入画的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微苦。“师父。”有点奇怪,她似乎闻到了青相子的味道,伤寒需要这味药的吗?
公子入画对她微微一笑,坐在书桌前的身形瞧着有些单薄,脸色略显苍白,“怎么来了。”
“师父患了伤寒,没大碍吗?”
“无妨,服两贴药就好了。”公子入画自捧了碗喝药,举手间自在fēng_liú。
寄白坐在软塌上,想着他对自己的期许,又想到那晚莫辛说的话,自己是决计不能在夏试中有突出表现的,如今外面有关她的流言正盛,书墨斋神秘女徒将现身岳笼阁一事已成功让普通百姓也开始关注此次夏试。
如今只要在人们最期望的时候出去展现最平凡的她,就算是成功了罢。
寄白抬头看了公子入画一眼,那十余天里他尽心教她,处处仔细,这是从前没有的,可想而知师父是盼她在夏试中一鸣惊人的,或者也是为了书墨斋。墨偃月出现的那次寄白隐约听到他说,若是自己无法夺冠,这书墨斋就……就怎么样?
“师父,我如果不能夺冠,书墨斋会出事吗?”
公子入画似乎怔了怔,却没有说话。
寄白了然的闭上眼,他不会说谎所以一旦遇上事实就会沉默。“那师父一开始就不该同意让我去。”
“并没有你想象中的紧要,你安心些。”
“我没信心。”寄白诚实道。
公子入画略略偏头,看着寄白。“你过来。”
寄白依言走到公子入画身旁,他伸出修长的手来,轻轻在她头发上摩挲,指尖的温度透过她的皮肤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引起一股奇异的颤栗,她呐呐道,“师父。”有点不知所措,为他的动作也为自己心里不知名的漫漫而出的情绪。
他眉眼间透出点点温柔,“答应我明日尽力而为可好?”
这是第一次,寄白如此仔细的看着公子入画,分明还是那样的眉那样的眼如今却隐隐带出莹光来,瞬间光华满室。寄白有一瞬的恍然,眼中映着他如墨的黑瞳,她心跳如擂鼓,眼前仿佛隔着雾,隐约只听到自己应了声是。
还有他的微笑,“你若夺冠,我便送你一份大礼。”
砰,一声响后,寄白吃痛的揉着自己的额头。
阿奴吃了一惊忙回头把寄白扶回了起来,“姑娘你怎么样?”同时眼里也有几分疑惑,这么大这么熟悉的一棵树姑娘也能撞上?
寄白一边起身一边摇头道,“没事,刚刚想岔神了而已。”
“姑娘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有吗。”寄白了自己的脸果然感觉有点烫,叹口气,“可能风吹多了,人有点晕罢。”
“那我们快回去吧,我等下让灶房烧碗姜汤来,明天姑娘要比试了,身子可千万不能出事。”
“嗯。”寄白心不在焉的应道。
果然美色误人,她就这样应允了师父,寄白一想到方才公子入画璀璨如夜的黑眸又是一阵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心中那漫漫而出的异样是什么。
明日尽力而为罢,谈何容易。
天蒙蒙亮时寄白就已穿好了阿奴给她准备的浅粉色如意云纹衫,寓意着顺顺利利,连发髻都坚持的给她换了一个如意高环髻。
书墨斋的人今天却很默契的一致选择不出来送她,只有叶清茗一个人送她上了马车。“师父为什么不出来送我?”
“可能是昨天累着了还在休息,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随便应付吧。花绝他家里人应该已经送他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也就好了。”
“……”先前一直紧张的人是谁啊?他怎么能突然语气就这么轻松了。
却也因着他这番话让她心中什么重要比试的想法都没了,反倒跟带着阿奴去外面逛街似的。
“记得倒时别太惊讶了。”清茗对着已经出发的马车喊道。
寄白还没搞清楚叶清茗的意思就在进场时被结结实实的惊骇住了,也瞬间明白了清茗所谓的别太惊讶是为什么。
先前就知道评画的大师有四位,远光大师她看到了,还有年纪看起来挺大的两位灰袍老者,大概就是廷画师之首之柳和次翁老人吧。但谁来告诉她,那个坐在他们身旁一身雪衣神色自若的男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那第四个没出现在告示里的名字是公子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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