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下了班儿,失魂落魄的躺在出租屋里。
他已经习惯的忘记吃晚饭是个什么感觉了。
从那个家搬出来又大概一个月了,他刻意的让手机整天处于关机状态,只在午夜里打开,除了能看见姚可语气急切的短信之外,再无其他。
冯唐也没有来找过自己。一次都没有。
是啊,人家凭什么来找你呢?你和人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姚可有些生气的问着自己,但是只能感到自己更凄凉。
侧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空气干燥寒冷,他就只能盖着被子躺着,如同病危的病人在等待死亡的最后一刻一样。
年糕很想默默,不知道小家伙现在吃晚饭了,今天在幼儿园有没有又淘气惹老师不高兴了呢?虽然是父亲,但是冯唐是肯定不会耐心听默默讲幼儿园的每件小开心和小烦恼的,更不会临睡给默默讲故事。
不知道小家伙想自己了没有。
自己这样和自己怄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简直就和一个意气用事离家出走的初中生一样不成熟。年糕反复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这样的别扭叫他自己都没法接受。
答案其实他知道的,简直同明镜一样。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自己短时间是不会回去那件有他一半产权的房子里去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收到冯唐的喜帖,把房子转手,分了钱两人就再不会有联系了。
但朝夕相伴的有限时光里,却有他的梦寐以求。他,冯组长还有默默好像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他们早上一起出门,回家一吃饭,傍晚一起看电视。毫无疑问,这就是年糕最最向往的生活,不管是之前的那些逝去的有些遥远的朦胧爱恋,还是弄得惊天动地的那个戴劲松,年糕对生活的向往是自始至终没有变过的。即便是冯唐没有那些情人的浪漫情调情调,没有他们的炙热爱恋,有的只是一个离婚男人的身份和一个即将上小学的拖油瓶,年糕还是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为什么呢?
可能就是喜欢他身上散发的,特有的踏实和对默默浓到化不开的父爱,甚至对生活特有的幽默调侃,又或许自己真的是个滥情的人吧,但终究还是因为他真的太寂寞了,太需要那份儿关心和爱了。
是什么开始,因为这种心思叫这样完美的生活变了味儿呢?好像是因为冯唐不再每周末带上他和默默去吃肯德基,而是忙的一早就出去,连面都见不上;好像是那天年糕抱着默默去公园,隔着川菜馆的临街玻璃看见冯唐和一个女的在边吃边聊好不投机;又好像是那天刷着碗的冯唐对自己说,想结婚,他自己听见有个什么东西清晰的破裂声。
年糕拉了拉被子,觉得更冷了。
人家离婚,结婚,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自己到底闹什么别扭,要这么狼狈的逃出来觉得多呆一分钟都是煎熬呢?这和他本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李城南,如果不是那件房子,两人就如同这世界上几十亿的陌生人一样。可是却相遇了,朝夕相处的日子像一簇簇的小火苗,聚集起来就成燎原之势,彻底把年糕的心烫的生疼生疼的。他闭上眼睛,细细的想着他说过的话,原来每个场景,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已经记得这么清楚了。清楚到忘了忘记。
“年糕啊,你这个周末有时间不?”年糕甚至不自量力的幻想着冯组长实在委婉的邀请自己,心跳加速到如豆蔻年华遭遇初恋的少年。
“啊~~没事儿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呢!就在家呆着的,你有什么事儿?”希望如同正午的阳光,年糕都觉得自己的周身变得暖阳阳的,语调都欢快起来。
“嘿嘿,我想帮忙周日在家带下默默!我那个什么,那个就是,我有事儿得出去一下。不过,你带他出去行,要是这混小子再和你要这要那的,你别理他,晚上告诉我,我狠狠的教育他!”
本来就不牢固的绳索,还是硬生生的被人扯断了。但其实,不太疼。早就习惯了失望,早就习惯不能痴心妄想。
“。。。哦,行!没问题!你全天都要出去,有约会?”脸上挂着笑,嘴上说着叫自己伤心的话,人果然,都是虚伪的动物。
“嘿嘿嘿,那个什么,我也不瞒着你了,我姐给我介绍一对象!周日是第二次见面儿了!”
“呵呵,老冯你可以啊,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喝喜酒啊。”嘴角有些不自然的上扬,牵着着脸上的肌都有些生硬,牵扯着心也有一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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