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大妈越挫越勇,有如一副打了**血后,腰不酸腿不疼,连带骂街也有劲了的模样。我内心瞬间蒸腾出一片恶寒:这位热情奔放的大妈哟,且不论你这副身板的市场前景有多低迷,但就你这把奔六的年纪,已经足以放倒在场的诸位看官了。
果不其然,数量不算庞大的围观者开始兀自在那嘀嘀咕咕“不如就送去医院看看呗,看她能折腾出个啥玩意儿?”“我看还是私了好了,给点钱打发了就算了,省的惹麻烦。”“嗨,怕什么,有困难找警察呗,又没撞人怕什么,给她钱那是变相助长社会的歪风邪气。”……我不得再次不感叹,围观者对音量的控制,掌握得非常纯熟,在保证字字落入我耳朵的同时,还确得多一分贝嫌吵,少一分则弱——不愧是多年浸在社会各个角落的围观者,专业素质那叫一个高。
就在我默默叹气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大婶,我是这个姑娘的朋友,我是律师,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待会儿警察来了,我会负责向他叙述。”我闻言抬头一看,竟是月余未见的胡一啸。再看他满脸肃穆一本正经的调调,我忍不住别过脸去偷笑。
那大婶也是见过“市面”的人,对着他说:“别以为你是律师再加上个影子都没看见的警察,老娘就怕你,老娘也不是个吃素的。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丫还是体!有理走遍天下,今天她要是不给老娘一个说法,这事t***没那么容易了!”说罢,还示威般狠狠地一推我的车前轴。
估计胡一啸做这行的,此类刁民也见多了,只温温和和地伸出一只充满力量的手,似是想握手。那胖大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揩油后生小伙子的机会。可能她也深知,碰瓷党的先决条件,就是坐地发威。要等会,被轻轻松松地拉起来,那还怎么就地杀价,绝地反击?所以,胡一啸在伸出的手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果断地收手,并直接从衬衣口袋那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那个胖大妈说:“大婶,待会你跟我去医院做个ct,看有无实质的损伤,如果有,我们会全权负责您的一切费用;但如果没有,加上刚才目击者的证词,那么,我得向您提起诉讼,诈骗并污蔑我的当事人,损害她的名誉,妨碍司法公正……”
那胖大婶虽然不讲理,但却是“懂法”之人,估计平时没少看什么《知音》之类的妇女杂志,一听她这罪名被安得有理有据的,瞬时有些心惊惊、脸青青。
她低头快速浏览了一下他的名片内容,接着用手按着,假装痛苦地扭了两下她健硕的水桶腰,说:“算了,就当是我自己摔倒扭着的吧,你们这些文化人,就是仗着自己会耍嘴皮子,欺负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公民,我老了,不跟你们年轻人争天下咯。”说完,她颇为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那八九个人排列组合成的包围圈,眼见好戏演完,不一会就散了。只有那胖大婶灰溜溜地走了几步以后,还怨念地回头说:“小姑娘,你男朋友真行阿!”还故意在行字加上了重音。
我还来不及辩解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那胖大妈远去的背影,和谐就地融入了周围的景象。我不经纳闷地问了一句:“呃……这个奉公守法与世无争的和谐公民,真的是刚才那个走遍天下不吃素的有理大妈吗?”
胡一啸并没马上回答。
迎着阳光,我看着他那张,泛着光的笑脸,想起了去年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模样——笑容和煦而阳光。
这场相遇,没什么彩成分,甚至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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