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作者有话)
陈奉听了叹息一声在秀云肩上拍了两拍。从来在主子们跟前犯了错的奴婢在掖庭吃些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便是陈奉有心容情也怕碍了人的眼是以秀云颇吃了些苦头在掖庭的庭院里足足跪了六个时辰起身时腿上一丝知觉也没有饿着肚子背宫规之类也是常态。过得十来日之后秀云已瘦了许多来前一张圆脸瘦得下颌尖尖一双眼睛也越发的大了。
是以等玉娘再在合欢殿见着秀云时一时竟不敢认又看了看一旁的金盛。金盛屈身道:“这还是看着婕妤的脸面知道婕妤还要用她是以只吃了些皮肉苦若是那些主子们不再要的落入暴室丞之手性命也未必保得住。”
金盛这话看着是回玉娘的实则是与秀云知道的果然秀云叫陈奉料理一番之后便又像是才到玉娘身边时那样乖巧伶俐恭恭敬敬地伏下身子回道:“陈公公听了奴婢的错处将奴婢好一顿责打只骂奴婢辜负了婕妤待他的恩情。奴婢如今知错了。日后定当谨慎服侍再不敢自作主张辜负婕妤恩情的。”
玉娘听了秀云这话眉头微微蹙起只:“我能有什么恩情到掖庭令哪里呢?倒叫掖庭令这样讲。”一面又把眼去看金盛。
若是金盛才到合欢殿许还能叫玉娘那番话哄过去可他已来了数个月冷眼里看着这位昭婕妤看似温柔娇怯便是一句重话也受不得的软绵实则玲珑七窍心比比干。想来秀云前些日子轻狂她心上自然不喜偏秀云才救过她且秀云是服侍过她的人为着一两桩事情就弃之不用在圣上跟前不讨好。且若是真弃之不用未央宫里多的是人要将秀云拎回去好问出昭婕妤的事来。是以不得捏着鼻子将秀云留下。什么陈奉如何想来都是陈奉明白了她的意思借着秀云的口示意呢。也就笑道:“秀云是掖庭令调理过的人她犯了错掖庭令自觉脸上无光也是有的婕妤很不必挂心。”
要金盛这段盘算也算人之常情只吃亏在他新来乍到不得玉娘信重是以不知道玉娘同秀云两个使的实则是条苦肉计只为玉娘不过是个婕妤不好无端端地将掖庭令召来话罢了。
玉娘听着金盛那番话脸上这才一笑又转向秀云道:“你即知错了便好我也不是个计较的。只你从前当的那个差事如今杜若在呢你依旧只服侍我出门罢。”这服侍出门看着不比在寝殿服侍体面却是最容易话的差事秀云原也以为为着避嫌自己总要叫昭婕妤冷落听着玉娘这话也就放了心磕头谢恩退了出去。
杜若哪里看着秀云回来原也担心玉娘那爱惜羽毛不肯叫人她薄情的性子会依旧叫秀云在寝宫服侍不想玉娘却是叫秀云管着她出门一样放了心故此格外殷勤过来笑道:“楚御医了婕妤不好久坐的容易腿脚肿。奴婢服侍婕妤在殿中松散松散罢。”玉娘侧头将她看了眼盈盈笑道:“你有心。”一面伸了玉手在杜若伸出的手上轻轻一搭按着杜若的手站起身来
这时看着杜若扶起身原立在她座后服侍的一个宫女也绕了过来将玉娘另一只手扶住了含笑道:“婕妤心脚下。”玉娘侧了星眸将人一看果然也是杜若一块儿叫做夜茴的那个。
来乾元帝当日从温室殿拨到合欢殿的有四个宫女杜若、辛夷蘅芜、夜茴在温室殿时乾元帝把她们一样看待并没有高低之分是以彼此倒也和睦。待得乾元帝将她们送给玉娘杜若见机得快博得了玉娘青眼如今已在玉娘寝殿中服侍莫玉娘如今身子不便不能服侍常见着圣上许就能承宠那个便是不入圣上的眼待得满了二十五岁放出去时宠妃跟前的得意人与寻常宫人差别也远故此都有了争胜之心。
玉娘才在合欢殿里走了没两圈儿就看着金盛过来甩了甩拂尘在玉娘身前弯了腰轻声道:“婕妤承明殿的淑妃娘娘来探望婕妤。”
是陈淑妃呀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玉娘站住脚口角带些笑:“请。”
金盛心上倒是不太想玉娘见陈淑妃的一个有子无宠的妃子能在未央宫站稳脚便是皇后和高贵妃也不以为她有什么威胁可见为人精明厉害。若是平日金盛以为昭婕妤未必会吃亏可如今昭婕妤正是不好有差池的时候很不必同她费这些神。可玉娘即了请字金盛知道玉娘看似倒也不好什么只躬身退下。
自玉娘叫那只黑猫一扑这些日子以来玉娘便在合欢殿里呆着寸步也不出外这还罢了。那高贵妃叫乾元帝禁足以后也没了下文只不知道是乾元帝还念着旧情不忍将高贵妃严厉处置了还是乾元帝后头醒过神来察觉另有内情只是抹不开面子故此依旧将高贵妃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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