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的出发,不少江边的人悄悄的爬到了陡峭的江堤上,只为了更近的观看船赛全貌。岸边的十六面鼓整齐的响着,江中的人有力的挥动着手中的木桨,一时间鼓声和桨声交织成一片,桨起桨落,数百艘船向前急行。身后不时传来惊呼声,靠近覃江边则有不少的人来回的跑动,关注着自己相中的船的现状。
鼓越敲越急,犹如雷鸣;船越行越快,犹如飞剑,不一会儿,数百艘船很明显的分成三队,距离越拉越开,最前面的船队在视线中渐渐的远去,只留下一个个黑点。
没过多久,第一队已抵达了对岸开始返航,与第三队在江心错身而过,朝岸边急行而来。
船队离码头越来越近,鼓声也越来越急,人群中的欢呼声越来越响。渐渐的船近了,近了,十丈、五丈、三丈,很明显胜负已分,排第一位的船将后面的船甩开好远,毫无悬念的第一个抵达码头,取了那第一面红色锦旗。
“大嫂,第一名是奎哥。”小顺兴奋的叫道。
马婶春兰脸上并没有太过兴奋的表情,马大奎这是第三次参加端午船赛了,这也是他第三次毫无悬念的夺冠,若是败了倒是可以让她喜上一喜。
前三名已分,观众的热情不减,声音不小反大,为后面的船队加油助威,一艘接一艘的船到了终点,一个个的桨手走上了岸,一个个热情的向前朝那拿着锦旗的六名桨手恭喜。直到所有的船都抵达了岸边,那六个人才放下手中的锦旗,四散了开来,马大奎则直接朝马婶这边走过来。
马大奎年约二十二三的样子,一张方正的脸晒得很黑,人非常的高大魁梧,此时的他脸上汗流如注,身上的那件灰布衫湿了大半,不知是水的缘故还是汗的缘故。
刚刚走近马婶就取了手帕走上前去,“看你,满脸的汗也不知道擦擦。”边抱怨边上前替他擦汗。
马大奎只笑着,任由着妻子摆布自己,直到马婶将手帕放下,才道,“不妨事的,这点汗风吹吹就干了。我今日的表现怎样!”
“是够好,可惜一点都不好看,半点都没有悬念,本就没有听我的话划慢点。”马婶直接的道。
马大奎一脸的委屈,“是那些人划得太慢,我已经放慢了许多了,可还是没有人追上来,若是停下来就太假了。”
“好了,不过说了一句罢了,你也辛苦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就看少爷了。”
小顺赶紧找了一把椅子过来,马大奎刚刚坐定,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急的朝这边跑来,“大奎,跟我过来。”
“爹,出什么事了。”马大奎也立刻站起身来。
“不要说了,快点跟我走。”那人拉起马大奎就朝江边走去,江边已有一艘船在等着他,上面已站了一个人,不是楚祈睿是谁。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马大奎就上了船,船朝江对岸驶去。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马婶自言自语道,唤过一旁的小顺,“你去打听打听。”小顺立刻跑了开去。
独划的桨手不少都下了水,开始试划,鼓手敲着鼓,高台上的人表情平静的坐在那里,观赛的人群偷了一个闲,散漫的聊着天,一切都显示很正常,没有半点的特别,除了那艘驶出去还未归来的船。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双人划和独划之间间隔的时间太久了,人群中已经有些躁动,独划的桨手也不少歇了桨,坐在船头等着比赛的开始,高台上则有好几个人离去了。
“马婶,你说出了什么事情了!”娘心中揣不住话,问了出来。
马婶摇了摇头,面有疑惑,“我也实在想不到这船赛能出什么事情。”
“大嫂,大嫂,不好了。”小顺一脸惊惧的跑了回来,“这次真是出大事了。”后面的几个字他压低了声音,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快说。”听了小顺的不好了三个字,在座的心中都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在江中有船相撞了,其中一艘船翻了,没有人注意落水的人有没有起来,结果听程家的人说,他家七少爷的船一直都没有回来。”
“程家七少爷?”
小顺点了点头,“这还不止,船上还有一个人,说是项家的二少爷。”
严雪珂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的道,“小姐,你先坐好,定下心来,一定会没事的。”
被娘给硬按在了椅子上,严雪珂哪里还坐的住,可整个人起不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江中,只盼着能快点看到船的影子。
一刻钟,两刻钟,时间过得很快,岸边的鼓声停了下来,江边的人开始吵了起来,江中的人也坐不住了,不少人都下了船,上了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等,也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整个覃江边喧闹声越发的大了起来,严雪珂眼睛盯着江中,连眨都不敢眨,她不敢想象若是少维真的出事了姑姑该如何的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岸边的鼓声又响了起来,岸边的桨手也一个个的下了水,严雪珂揉了揉已经有些眼花的眼睛,确信并没有见到那艘船回来。
“是少爷”小顺眼尖,在走下船的人群中看到了少爷的影子,严雪珂再也坐不住,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娘的桎梏,也顾不上自己的身孕,直接朝那楚祈睿跑去。
“楚少爷”严雪珂气喘吁吁的跑到江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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