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木头架子支起了简陋的顶棚,一面旌旗迎风飘扬,上书大字——茶,大凡路边的茶寮都是这个模样,里面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或交谈或喝茶,看上去很是闲散。
白九重第一个冲过去,寻了张空的桌子一屁股坐下,把手上的包袱逐个卸下来,才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大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光,他们出发三日来,还是第一回在茶寮里歇脚,第一小狐狸来讲无一不是新奇的。
嘿,面前的桌子比家里的还要破,而且灰尘仆仆的也没擦干净,小狐狸拿起包袱蹭了两下;凳子倒是可以,起码坐上去不会咯吱咯吱叫唤;呀,那人在吃什么,啧啧,好像很好吃。
晏庭月几个随后赶到,老板点头哈腰地过来招呼,华宣抢先道:“老板,拿壶清水。”他特意把清水二字咬得格外清楚,就怕人没听清楚。
茶寮老板显然听仔细了,他看向华宣,见人容貌华美,衣着贵气,天仙一样的人物看来不像是找事的,可是摆摊这么长时间还从没遇到有人张口要清水的,是嫌弃自己的茶不干净么?老板有些发愁。
晏庭月猜出华宣必定是自从上回谈茶开始就有了见茶恐慌的毛病,自然也猜出了老板的心思,忙在边上解释:“老板,就凉白开好了。我们喝不惯茶水的。”他说着笑了笑。
老板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就嘴角抽搐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恰恰好,让他看到了晏庭月的后背上一个非常清晰的大脚印,无比彪悍无比洒脱,如一个硕大的招牌一样,让人挪不开视线,老板忍不住又多看两眼,蒙灰的白衣本来俊逸飘扬,如今怎么看怎么滑稽,只是穿的人却似乎毫无察觉,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擦了擦额角,呐呐地应了一声踉跄离开。
一壶清茶四个杯子很快就拿上来了。晏庭月灌了一口叹道:到底是不如茶解渴解乏。
“我觉得挺好。”华宣正襟危坐发表意见。
晏庭月耸耸肩你还没喝就知道挺好了?瞧模样也不想是要喝的,早知道少拿个杯子算了;又要了几个馒头,白乎乎的大馒头还冒着热气,堆在碗里面透着香气。白九重留着口水,伸手就来了一个,晏庭月看着那白馒头上染上的黑手印,恨不得说一句暴殄天物。赵恒看了一眼大家,晏庭月对他一笑:“自己拿。”小孩儿才飞快地拿了一个,递到嘴边,低着头开吃。
吃了一会儿,晏庭月径自笑起来:“九重,你什么时候变成男人了,明明还没长大,就是个娃娃。”
“谁说我没长大!”小狐狸一下跳起来,挥舞着拳头争辩着,“你才娃娃,你全家娃娃。”
华宣点了点桌面表示同意:“确实不小了,该长的地方都长了。”
噗!
晏庭月一口水悉数喷出来,溅到桌面上,水滴四散,形成星辰图:“宣,你可真……”小狐狸不明所以,边嫌恶地捞出几个放在底下没有被口水溅到的馒头边问:“红爹爹,什么叫该长的地方。”
晏庭月制止道:“九重,你知道的太多了。”
小狐狸正要再问,忽听到旁边的人在高声说着什么。
白九重忙转过去瞧,见是隔壁桌上的两个大汉,身材结实,坐在那儿,跟两石墩子一样。其中一个深色衣服道:“这次听说参加的人很多啊。”
另外一个接口:“废话,傅家给的奖金那么高,谁会不眼红。”
“哈哈,到底是奖金高,还是去看美女的。”深色布衣裳的人伸出肥厚的舌舔了舔唇,眼睛一挤,故意压低声音说,“我可是听说,这次傅家大小姐要招亲的。对了刚才快马过去的那位就是傅大小姐,是不是很漂亮?”
晏庭月坐在他的身后,闻言,拿馒头的手微微一震,继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旁边有人在边上话:“二位可是在说晋陵的风筝节?”他又道,“慕名已久,这次在下就是特意过来想见识一下这盛景的。”
深色衣裳的人见有人注意到他,清了清嗓子:“兄弟外乡人吧,你倒是说对了,我们说的确实是风筝节不错,要说这风筝节是一年举办一次,这次也就是三天之后,是晋陵城中第一家傅家主办的,凡是参加的人都要准备一个风筝,统一在郊外放,其中最好看飞得最高的一只可以获得傅家的赏金。”他说着,又伸出手,五指张开前后翻了翻,“听说今年有这个数。”
顿时,茶寮里面响起了一阵咽口水的声音,其中尤以小狐狸白九重声音最大。
有人追问:“所有人都能参加啊?可是有什么条件的?”
大汉道:“当然,交上十两银子就可以了。你也可以去郊外看风筝。”
晏庭月咬了一口馒头,慢慢嚼着,这傅家倒是会做生意,用大奖金来诱惑众人,要知道参加的人所交的钱必定要比奖金多上几倍,十两虽说不多却也不少。他正想着,忽然感觉到几道目光齐齐地向他,然后就见白九重用他那半白不黑的小手掌拍案而起:“我们也要去。”
晏庭月正想说话,华宣也开口了:“对,我们要拿奖金。”两只狐狸默契地对视一眼,眼睛中同时出现了硕大的流着油的肥**。茶寮里的人都被感染了,纷纷嚷着说要去,可是到底是为了看奖金还是看风筝,这就不得而知了。只有一人还算冷静,他看着白日梦**的两只:“你们会做风筝么?”
华宣邪魅一笑:“不会。不是还有你么?”白九重点头,赵恒也跟着直直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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