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被隔成了两间,由一块帘子挡住。进门是厅房,不大,却很整洁,当然也是因为里面东西也少。华宣刚来时没有细看,现在一看,发现实在是只能用寒酸来形容,地面是黑泥,被踩得硬实了;屋中间一张缺个角的桌子,纹路清晰,被擦得发亮;几张破椅子堆在一起,就像是聚在一起说话一样;迎面的墙上挂了一幅画。他眯了眯眼,原来是一只小胖狐,翻着肚皮,鼻尖上停了一只蝴蝶,扑着翅膀,小狐黑黑的大眼睛憨憨地看着,活灵活现,叫人喜欢,晏庭月立刻殷勤地走过去:“这是九重,是不是很可爱。”不等华宣说话,他又搓搓手,“宣你要是变身作狐狸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画上几幅。”
华宣明智地移开视线,不想却看到窗边放着一个古里古怪的罐子,里面斜斜着一朵花。他咳了一声,晏庭月大概也知道原因,脸色有些发窘:“家里没有花瓶,好在这小酒坛还算合适,不过花都是新鲜的,每日都换。”
华宣同情地看他一眼,心想,你也知道是酒坛啊,这么大,埋棵小树都足够了。他有些失望,这破地方还不如自己原先待的洞,挑了一张最好的凳子:“你生活真是挺不易。”
“还好有九重。”
华宣点头,估计也是因为太孤单了所以才那么喜欢白白的。
晏庭月暗自补充,有小狐狸干活,我实在轻松很多啊。看看那短脚的凳子在华宣屁股下面被坐的四平八稳,心里的佩服顿时泛滥成灾。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坐的时候都是吱吱作响,摇摇晃晃;九重就更不要说了,直接抛弃凳子,坐在桌子上。
白九重收拾好茶具,进了屋就让华宣等着,直接往卧房走,卧房与厅堂就一帘之隔,华宣在帘子被掀开的时候随意看来一眼,入眼就是一柜子书,少说也有百来册,他咧咧嘴:“庭月你站在那干什么,怕我要了你的书么?”他还记着刚才晏庭月就是说看到书上说什么以口衔茶,想来就是其中的一本!
“啊。”晏庭月微微移开一小步,靠在帘边上,眼神往里面飘,“什么书?”
白九重没在意后面有一道热情的视线正围绕着他,他走进卧室,就瞧见赵恒蜷缩着身体睡着,立马把动作放轻了些,然后猫着身子钻到床底下,不一会儿哼哧哼哧地爬出来,小脸上灰扑扑的,不过挂着灿烂的笑,手里多出来一个小包袱。晏庭月边偷窥边呵呵直笑,他就知道会是这个包袱,他可是晓得的,小狐狸把这东西藏起来很久了,每次都偷偷地往里面放些东西,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哪能瞒得住他,不过他也挺好奇白九重到底都藏了些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
白九重抱着包袱出来,看到晏庭月,手又抱紧了些:“你可不要想,这是我的。”
晏庭月急忙摆手表明立场:“不想,不想。”
白九重怀疑地看着他。晏庭月赶忙举手保证:“我要想了,就让我再不吃**。”小狐狸眼咽口水,又想到了白日里在饭店吃的**,想着实在是美味,觉得这个惩罚确实挺严重的,才点点头,拍了拍包袱,自豪地说:“这都是我的宝贝。”
“那我也一起看看行不行啊?”
白九重下巴一抬:“不!只给红爹爹看。”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耳朵跟着抖了两下,要是这个时候尾巴也露出来的话,一定晃得厉害。
晏庭月低头,垂眸敛眉的样子有些小可怜,白九重看他这样,心里软了软,嘟囔着:“那好吧,只许看,不许哦。”晏庭月马上喜滋滋地抬头。华宣扭过脸,我什么都没看到。
三个围在桌边,小包袱被放在最中间,深青色的布在烛火中呈现出黑色,晏庭月托着下巴:“这块布很熟悉啊。”白九重脸红了红:“你管,这是我捡的。”晏庭月仿佛没听见一样,凝神看了一会儿:“怎么那么像我的裤子。”“胡说,分明是你那件不要的衣服。”晏庭月了然地点头:“哦~原来如此。九重,我不是一向跟你说不告知而拿视为窃!你看你小小年纪……”白九重炸毛:“你自己先不要的。”他又气又委屈,那不告什么什么切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可也感觉不是好话。
华宣被忽视很久抬头望屋顶,目光炯炯,仿佛能看出一个洞来,他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天上的日子。
晏庭月突然止住话题,低声说:“把包袱打开么?”重点总算又重新被放在包袱里面的宝贝了,白九重看看两边小小声说:“红爹爹,那我开了啊。”华宣点头。
三道视线集中在一起,然后一双胖乎乎的手开始解。“等一下!”晏庭月制止道,然后运气于丹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此三遍后睁开眼说,“可以了。”见大小狐狸同时露出了典型的狐疑表情,急忙解释,“不觉地这样更有氛围么?”
“你不如把烛火灭了,咱们都换上黑衣,脸上蒙布,或者是手里再加把刀。”华宣忍不住反讽。
“好是好,不过有点难度,我没黑衣诶。”晏庭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摇头遗憾地说。
华宣一口心血,生生憋住,差点造成内伤了。等两人说完,才发现白九重已经埋头自顾解包袱了,先露出星星小口,光线透不进去,看不大清,口子开得越发大,里头的东西慢慢露出来,最后,全部解开。
豁然开朗。
晏庭月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九重,这就是你的——宝贝?”
或者该说是宝贝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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