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烟却不想抽,买了盒饭却没胃口,洗了澡却没睡意。
生平三大乐事他一件都不想干。
卞毅觉得,他要完蛋了。
下午唐斯冷静的转身离开前看他的那一眼让他心慌意乱,那种陌生与疏离让他寸步难行,想要辩驳解释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却还是欲言又止。
他知道他惹恼唐斯了,隐约能猜到是何理由让一向和煦温雅的男人翻了脸。
是,他是接到他跟唐斯只择其一的通知了,所以他也背着唐斯擅自作了决定,此时木已成舟,说的再多也是诡辩,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来得好。
要是唐斯真的暴跳如雷,他用点啥方法让他息怒?恩,这是个严峻的问题。
给他做顿饭?这个恐怕不现实,除了煮面条放小白菜或是火腿肠变幻花样之外他没其他会做的菜。
给他买个赔礼?这个点除了淘宝就没哪家商店还开着门,如果明天再买会不会太马后了?不行不行。
要不就情债偿,主动献身?用他滚烫的体炙热的灵魂来平息唐大爷的天威?
想到这个卞毅一阵恶寒,后边这个想法千万得打住,这办法实在是太糟糕了。
卞毅站在阳台手里夹着未点燃的烟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夜风呼啦啦的吹着,他的心也跟着拔凉拔凉的。
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老唐啊老唐,你可曾想起了我。。。。。。
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半夜狼嚎指的就是卞毅此刻的状态,越想越烦躁的他忍不住引吭高歌,可惜附近的听众都不捧场,打开窗骂骂咧咧了好半天。
众人的叫骂止不住卞毅急于咆哮的心情,不过为了避免明早上被居委会大妈找上门他还是停止了嚎叫,可心里那股子邪火就是无处发泄。
我的大唐唐诶,你是穿越了还是架空了?给个信儿吧,唉。。。。。。
撇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已经临近午夜一点了。卞毅心一沉,难道唐斯已经气到不愿意回来这里看到他了吗?不是那么小心眼吧?
饥饿的肠胃隐隐作痛,香烟的过滤嘴都已经被他无意识间啃了个面目全非,卞毅抹了把脸,疲惫的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阳台朝餐桌走去。
打开已经冰凉的盒饭,卞毅勉强夹了块放进嘴里,麻木的咀嚼着咽下去,却再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
少了唐斯的屋子总觉得像被抽了空气似地,压抑、苦闷、烦躁,接踵而至。
隔壁邻居那两口子总爱吵架,声音大的整个楼道都能听见,但是平日里偶遇总能看到两人和好如初恩恩爱爱的在街心公园散步。这两天倒是一反常态没了动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们前天已经离了婚。
有时候吵闹并非全是坏事,至少还有那么个人陪着,你一闷棍我一板砖的总还有互动。哪像现在,整个屋里除了他和‘小金子’‘老唐’三个活物还在喘气之外,就只能听着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不光显得房子空荡,连他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当时钟显示已经凌晨三点的时候,卞毅长叹口气抹黑朝卧房走去,直挺挺的倒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的扭头瞪着床上另外那个大软枕头发着呆。过了一会,探手将于他同款同样的枕头抓过来抱在怀里,熟悉的淡雅香气扑鼻而来,恩,是唐斯的那股味儿。
不知过了多久,卞毅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重,神智还没苏醒先迷迷糊糊的半睁开了眼。
恩?怎么什么都看不清?
卞毅懵然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今天回家之后就一直没开灯,怪不得什么都看不到。刚想探手去夜灯开关,就被一只冰凉刺骨的手紧紧攥住了手腕。
“老唐?是不是你?”
虽说他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凭借着那双手的触感他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擒住他的人是唐斯。
唐斯不言不语,拿出准备好的细绳将卞毅没来得及反应的双手捆在一处,固定在床头。
不自然的疼痛引起卞毅的高度紧张,跟条濒死的鱼一般在床上不断摆动,一边挣扎一边喊:
“你要是生气我给你道歉,别来这种捆绑系,晚上我还没吃饭,经不起你折腾。”
看着被他蒙上双眼摆好姿势的卞毅,唐斯真是恨不得立马去厨房拿出水果刀把这人解剖了,掏出他的心看看到底冷的热的。
邋遢的生活品质,他忍了,权当拿家务活来锻炼身体强健意志了;重友轻色的本,他也不予追究了,谁让他比那些碍眼的家伙出现的晚呢;时常遇事不过大脑全凭冲动行事,他也认了,原本就没指望这人能在工作之外保持稳重自持,只要不倒找麻烦一切都能迁就。
他所求不多,也不计较付出多寡,他一直片面的以为他与卞毅之间就算达不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份上至少也到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境界才对。可是事实很残酷,卞毅为了个破烂职位将他弃了,他的隐忍换来的是一声不吭的背叛。
就因为他是先爱上的那个所以活该遭到这种对待?他的骄傲容不得他如此被人轻贱,所以唐斯怒了。
既然彼此尊重换不来平等待遇,他还何苦压抑掠夺的本隐而不发。
愤怒的男人展现不出怀的大度,唐斯的冷静荡然无存,俯下身对着卞毅搏动的颈项就是大力的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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