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下去,丝毫没留余地,直到口中隐隐有些血腥味,手下刘盈的前绷的紧紧的,却始终没发出半点声音。
张嫣推开刘盈,起身坐了起来,用锦帕将眼泪揩了,嘴里的血味尚未散去,心酸的发现,原来血不仅是腥的也是苦的。那种苦,比药更甚,一直到心底,久久散不去。
仰头看向窗外,一轮弯月刚出云层,淡而清冷的月光就如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在这尚显寒冷的早春,愈发冰冷。
“臣妾觎钺了,请皇上恕罪,皇上若无其他话要说,便请回吧!”背对着刘盈,张嫣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淡漠。
“你......,皇后便无话与朕讲吗?或者,认为有太后在,便不把朕放眼里?”看着张嫣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刘盈生气的质问道。
“皇上既然都这样认为了,那便这么想吧,臣妾无话与皇上说。”忍住心内想与他倾诉的愿望,转过身子,直直的看着愤怒的刘盈,面无表情道。
“你......好,好的很......!”捂住口刚被她咬的地方,刘盈指着面前又一次背对着他的张嫣,那被她咬过的地方灼烧的他心魂惧痛。
见张嫣无意再与自己多话,刘盈愤怒的一手挥掉了旁边锦柜上的八角香炉,铜制的八角香炉掉在铺着华贵的毡毯上,顺势撞到了檀木桌脚旁,发出几声闷响。
张嫣肩膀微颤,却始终不曾回过头来看一眼,拉过挂在檀木衣架上的外袍,刘盈最后看了一眼张嫣,终是失望的出了内殿。
椒房殿内所有当值的内侍人全都跪在外殿,刘盈心情不佳的走了出来,站在殿门口,轻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看着也跪在那里的绿袖,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问的上撵离去。
张嫣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头无力的垂下,抱着双腿,蜷缩在窗角,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绸裙上,沁出一片泪渍。
“皇后这般伤心,为什么不与皇上说清楚,皇上若知道了,也许还能帮着一起出主意。”进得殿来的绿袖,看着一脸伤心的张嫣,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劝道。
半晌过后,就在绿袖以为张嫣不会回答,收拾好地上的香炉准备离开时,传来张嫣幽幽的带着哭过后的暗哑声:“怎么能说呢,说了,以皇上的子,必会带着赵王直闯永寿殿,到时不管出现何种结果,都不会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皇后未曾试过,又如何能断定,奴婢以为,只要皇后细细说与皇上知晓,一来可以解了您与皇上的误会,二来,也有个可商量的人,到时就算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皇后都不用一个人承担。”绿袖走至近前,将张嫣扶着躺下,盖上锦衾,继续劝道。
张嫣翻过身子,脸埋在锦衾内,闷闷的说道,“有些事情,不能说,也说不清楚,本不能冒一丝风险,你...算了,也下去歇着吧!”
绿袖招手,殿门外端着银制净脸盂的小婢便走了进来,绿袖就着她的手,用温水将帕子打湿,拯干后,“皇后,净把脸吧,虽是沐浴过了,可......这么睡着也不舒服,去凤榻上休息吧?”碍于面前的小丫头,绿袖未将话讲全,但张嫣已经掀开了锦衾。
“净盂放下,这里只我便得了。”绿袖连忙遣了那个婢出去,侍候张嫣净了面后,扶着她进了翠屏后的凤榻上替她更衣铺床。
“奴婢今晚便在外间的锦榻上歇了,皇后夜间有什么需要,唤奴婢一声。”见张嫣神色暗然的点了头,绿袖便出去了。
独自一人躺在诺大的凤榻上,张嫣头一次感到了孤独,脑中不停回放着白天在永寿殿时发生的种种,耳边回响着先前刘盈控拆自己的话语,复又想着蔷美人的算计,赵王的后招,太后的图谋和红依的安全,许久都睡意全无,只得睁着两眼望着幔帐发呆。
待到天蒙蒙亮时,才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绿袖听着里面辗转反侧的声音,许久后终于听见张嫣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
同样,宣室殿内,刘盈与刘如意同榻而眠,两人各自想着心事,竟也是一夜未眠。
卯时三刻,实在无心睡眠的刘盈便在内侍的服侍下起身更衣,准备早朝。看着也无甚睡意的刘如意,刘盈叹息一声,拍了拍他,转身离去。
因着时辰尚早,刘如意便继续躺在榻上,不知不觉倒也小睡了一会。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有人走动,立即全身戒备睁眼查看。
只见昨日遣去漪澜殿的小内侍正在榻旁探头探脑,刘如意一脸不悦的起身坐了起来,小内侍见状,忙赔笑的上前替他更衣洗漱,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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