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般的感觉突然传遍了四肢百骸,我猛的收拢五指。
突然,手背上传来温暖的温度,我抬头,毫不意外的看见袁天赐的脸也变得煞白。
“你又想到他了。”只有想到他时,沉睡多时的蛊虫才会重新活跃起来,“不要想,会病发的。”
“恩。”
我微微低下头,看着袁天赐放在我手背上的手,两手交叠,很漂亮。
那么困难的时光都过去了,现在扶行对我的伤害又能有多少呢?说到底,我当初究竟在怕他什么呢,他不过也只是仗着人高马大欺我年幼罢了。
这样一想,我的心顿时一宽,倒有些空余时间来想些有的没的了。
倘若扶行和茯苓凑成一对……
我奸笑起来,两人子的属都是那种超级无敌变态型的,两个变态凑在一起,实属为天下解决一大害。快哉!
再者,茯苓长相柔,格乖戾,情绪多变,而扶行恰好气质冷酷,手段强硬,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好。
我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一抬头,对上眼前父子俩一脸看怪兽的眼神,我的笑声蓦地一止,讪讪的笑了两声:“呃……”
“小白……很开心嘛。”袁老凑近我,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问。
我陡的汗毛倒数,脑中警铃大作。
——袁老这个人就是典型的笑面虎,他在算计你的时候语气会特别的亲切,特别的爱和你套近乎,此时方圆百里内的生物都该鸣笛警醒,避此人远远的。
反观袁天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已神游天外,谁都不要来打扰我”的模样,显然对自己的父亲有了相当的了解,并及时作出了正确的应对措施。
然而我退无可退,亦不能装傻充愣,只好选择接招。
“开心嘛……倒也还好。”我只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看看师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哦?我怎么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袁老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再怎么说,你们两个的进展也太快了些吧!”
“什么意思?”
袁老哼了一声,视线下垂,盯着我和袁天赐交握的手:“刚见面就抱在一起,话还没说两句就又开始动手动脚了,你们两个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啊!”
——袁老骨子里是个挺封建的老头,恋爱的模式照他想来应该是这样的:见面--有好感--再见面--允许拉小手--允许亲小嘴--允许成亲--允许关灯滚床单。
错一步都不行,错了就是逾规。
我笑着看向袁老,嘴里乖巧的应着,手上却把袁天赐的手拉的更紧,到最后干脆一把把我和他握的紧紧的手高举到袁老面前得瑟的摇晃,一边摇一边道:“我就爱拉小手就爱亲小嘴就爱滚床单,师傅你怎样怎样~~”
咳,其实我是很淡定的,只不过爱和人对着干罢了。
最后,师傅被我气得跳窗跑了,袁天赐无奈的看着我,嘱咐了我两句也先走了。
他要去采药。
据说还是替茯苓采的。
对了,江湖都知天赐神医和月令教主是好友,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无疑了。
*
深夜。
天空稀稀疏疏挂着三两颗星星,浓密的树冠投下一大块影。
不知名的小虫子躲在草丛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唱着,风吹过,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是月黑风高夜。
如此“良辰美景”,我正在考虑着是否该杀人劫货一番。
“杀人劫货”自然是大话,我胆子再大,也是不敢来月令闹事的,更何况一向本分老实的我又怎么可能做出此等叛逆的事来。
可惜人都是有双重身份的,我在是个好人的同时也是个小人,于是始终对那天纤歌当众污蔑我一事十分计较,并且记恨到如今。
况且今天天公如此作美,而且茯苓、师傅和袁天赐都不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放过这个能一雪前耻的大好机会。
于是再不迟疑,向着纤歌的房间去。
整个月令的住房分为东厢和西厢,东厢是给普通的月令教徒住的,那么按照这个理论来判断,身为护法的纤歌自然是住在西厢。
我顺着月光一点一点仔细辨认,月令的房子光看外表长得都差不多,我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敲错了房门,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到时候是要长针眼的。
顺着林荫道直走五十七步,转弯,右拐,再走一百零八步,纤歌的房门就在眼前。
至于为什么我会将步数记得这么牢……自然是因为我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为了今天,我还特意托师傅从外头给我带回来一块黑布,蒙在脸上,如果事情败露,也不至于给我原本就已经不甚好看的脸上蒙灰。
就在我要走上前推开房门行动的时候,突然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响起,光听声音,就知道人数挺多,而在这个点还能这么光明正大把脚步踏这么重的,除了巡逻队的人就再无别人了。
我赶紧一翻身跳上屋顶,然而还不等我在屋顶上趴安生,突然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我的脖子!
真是出师不利。
我背对着来人,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只能大概肯定是个男人。
男人的手指很凉,源源不断的凉意通过手指与脖颈的接触,传入到我的皮肤里,我冷的打了个颤。
他渐渐凑近我,鼻息喷涂在我的脸上,声音低沉,带着点引诱的成分。
这幕情景很熟悉,可偏偏又想不起来是在何时何地发生过。
“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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