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罗听到若盈公主说“跟‘顾依罗’三个字扯上关系的东西”时,心中不觉纳罕起来,遂问道:“公主说跟我的名字扯上关系的东西,除了方才的那把瑶琴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跟我的名字扯上关系?”
这太子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还有另外的人叫顾依罗?
若盈公主歪着头儿想了想,才道:“有许多的,太子哥哥有许多画儿,那画上都题着你的名字;还有他请木工做过一把很大很奇怪的琴,上面也雕着‘依罗’两个字;好像还有,我一时记不得太清楚了。不过这些可能只有我自己知道,连父皇母后都不知晓的,因为我和太子哥哥最亲,又经常跑来他这里玩,所以才发现他的这个秘密的。
记得那时我三岁,第一次发现那把瑶琴上的字,便问太子哥哥那是什么,当时他淡淡得笑着对我说:‘这三个字是瑶琴仙子的名字,只有这位瑶琴仙子能守护他的心,使他不至于沉迷堕落,不会失去自我。’我从此便知道了这位瑶琴仙子的名号。
我四岁那年,大识国兴兵来犯,我朝军队与其交战数月,边关狼烟四起、民不聊生,我至今也未弄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使得太子哥哥要去大识国做质子,为什么偏偏是他而不是其他皇子。我相信在父皇心中,任何一个皇子都没有太子哥哥重要的,可是去做质子的,却偏偏是父皇最爱的这个儿子。”
说到此若盈公主神色黯然,似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顿了一顿她才继续说道:“太子哥哥临走时,我哭着求他不要走,可是,我的哭求能起到什么作用,只不过是被父皇拉扯着离开太子哥哥身边。最后我问太子哥哥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却是温和的微笑着悄悄告诉我:‘当瑶琴仙子出现,便是他回来的时候。’可是太子哥哥一走便是十几年,听说他只在大识国做了四年质子,之后便回国了。可能是因为当初父皇让他去做质子,所以他才不愿意回,一直在外面游荡。这些年父王母后皇祖母他们一直在找他,可是却始终没有他的音信。”
依罗微张着嘴,不知道要怎样消化公主的这些话。
是巧合还是太子便是她要找的小不点儿?
此刻她竟没有胆量去揭开这个事实,有机会找到他了,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是太子?
如果小不点儿真的是太子,到如今依然对她一往情深的话,那么,日后她将如何面对他当了皇帝以后的三六院七十二妃?
——现代社会的女子,又有几个能接受丈夫身边美女如云,要见自己的丈夫一面,还要用上“宠幸”一词?
就算是小不点愿意只守着她一个,可是世人有几个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有的时候,做了皇帝之后许多事会更加的身不由已。
诸如为了外交和平的和亲;诸如为了安抚臣心而娶的臣子之女——这些都不是可以轻松排除的。
而且她亦不是做皇后的材料;要她屈居人下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做妃子?她更是做不到!
空想无用,该面对的,无论如何也逃之不过。
依罗对若盈公主道:“公主,你可否带我去看看你所说的那些与‘顾依罗’三个字有关的东西?”
公主见她神色凝重,点头道:“当然可以,就在那间放瑶琴的屋子里。之前太子哥哥便住在那里。”
她说着起身引领着依罗走出凉亭,走进屋子,一会儿便来到依罗方才拿取瑶琴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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