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和含烟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走至尽头,有两扇普通的木门,推门而入,黑色劲装男子已在等候。
这是一座规模不算很大的别苑,然则亭台楼阁一应皆备,巧雅致,简单恬静。内行人或许还会发现,别苑里的花花草草,异常艳丽与翠绿,与幽雅的别苑格格不入,且摆设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与众不同,仿佛照着某种阵法而设,仿佛藏着天罗地网一般,使得整个别苑笼罩着一层单薄的神秘色彩。
“别夜,派人盯着何勇,别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传了不该传的消息。”一入别院,无情即刻吩咐道。
“是,公子。”别夜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别院。
“含烟,我在亭中坐会儿,张通若来了,让他直接来这里。”等含烟离开,无情纤细苍白的手指搭上轮椅,向亭中而去。
置下玉笛,左手端起早已置备的茶盏,右手掀起杯盖,顿时,一缕热气袅袅而起,朦胧了双眼。
半个时辰后,一四十多岁相貌平庸身体略微发福的男子沿着笔直的走廊而来,肥胖的身形,本应步履蹒跚,走路吃力,然而看他步伐,竟然轻盈而又平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观其气息,也没有丝毫的紊乱,男子脸上带着见人三分客气的笑意,眼中带着一股子的明,脚步匆匆,来至亭中,对着正在饮茶的男子俯了俯身。
“张通见过公子。”
“几年不见,听风楼倒是蒸蒸日上了。”无情有条不紊地置下茶杯,不起波澜的双眸看了眼来人,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原本算是寒暄的话,硬生生地透着淡漠。
“全是托公子的福。”张通呵呵一笑,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连带着眼角都褶皱着几丝纹路。
不置可否地拾起玉笛轻敲,无情略微沉吟:“近日可有什么消息?”
见问,张通恢复了挂着三分笑意的神色,只是眼中带着几分严肃,将从听风楼收集的消息告知眼前恍如谪仙般的人物。
“禀公子,没有无迹的消息,但幽冥阁有前往悠霜国的动向。至于轻羽国倾月公主,确有其事,两个月之后便是其二十岁生辰,云王欲举行国宴,明则为其庆生实则为其选婿。”
“竟是两个月之后。”无情仿似喃喃自语,仿佛带着点惊讶,又仿若在思虑,然张通听不出其中的语气。
无情略微思索,玉笛轻轻敲打着左手,倏尔,玉笛一滞,薄唇轻吐:“明日之前,备一辆马车。”
“是。”张通躬身应道。
玉笛再次轻轻叩击着白皙的手掌,无情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今日听风楼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人来过?”
不暇多想,张通应声道:“有,是一身着黑色锦衣公子,举止如兰,温文尔雅,高贵非凡。身后两名随从虽则是少年,但是武功不弱。而据他们所点的菜色可以推断,应该是来自悠霜国。”
略微犹疑,无情玉笛一抬:“你先退下。”
等亭中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无情渐渐陷入沉思,左手握拳抵着下颌,右手转着玉笛。
悠霜国,幽冥阁,传闻凌王子息众多,手足相残恐是常事,凌风吟不是凌王长子,其母也非王后,却被立为世子,这在四国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而其母辞世后,凌王又娶歌月国公主为妻,封为王后,并生得一子。
凌风吟非嫡非长,无依无靠,无所仰仗,且世人皆传言他身体羸弱,养病深山,因故身居简直。然二十多年来世子之位未曾有丝毫的动荡,是否是他借此深藏不露?还是他有什么暗藏的势力?如若这样,不得不谓是城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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