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瀚武走的时候,把通缉海报都留给了呼延锦。
呼延锦抽出一张放进怀里,其余的,都扔到食寮的烧火炉里烧了。
他的心里却很沉重。
方瀚武做内应,那他的父亲就一定是外应,皇上此时,恐怕比皇太子起来说,是呼延大人让他们过来,保护大姑娘......
呼延锦将花荞抱到客栈里,自己朝着正阳门走去。
皇太孙兵陈高桥门,就是因为外郭的高桥门,离内城的正阳门和朝阳门最近,这也是直接打入皇宫的捷径。
南京守备何绍荣亲自镇守正阳门。
呼延锦认得他,林龙枫到南京,就是经他举荐进的兵部。
何绍荣是最早与穹窿山建立关系的朝臣,可他并不是因为建文帝,而是上了度春山的贼船。
他在度春山看上了一位舞女,杜姑娘便将她送给他做了小妾。一日,小妾将他的守备铜印盗了出来,凡事要用印,必经小妾之手方能盖。
失印是死罪,加之他又迷恋那个妖艳小妾,何绍荣干脆投了穹窿山。
何绍荣却并不知道呼延锦也是穹窿山的人,出来反对本将军,先放他一马,皇上登基之日,本将军便用他的人头祭旗!”
“这种人你还留着?那岂不是祸患?”小银红推开他凑过来的嘴。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是副将,临阵杀将乃兵家大忌,他已服软,我又何必乱了军心。”
此时,何绍荣口中的刺头凌策,正快步走向城门禁区外站着的呼延锦。
“呼延大人?詹士府与城卫素无来往,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见教?”
凌策接到呼延锦的名帖很是奇怪,名帖没有北南之分,他当然以为是南詹士府。
呼延锦刚才询问城下乞丐,乞丐说起了初三那天,士兵们相互传的一件事,那就是凌副将与何守备因开不开门,起了争执。
他庆幸军中还有这样,有自己判断的将领。
“凌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策从呼延锦平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企图,又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两人沿着城墙,走到了僻静处。
“本官听说,初三那日,凌将军曾与何守备发生了冲突?”
凌策尚不知他来意,一时语塞,也不知如何回答。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一家皆在大明军中为国效力,怎么在大是大非上犯了糊涂?洪熙帝让你守好城门,不教国家受辱、生灵涂炭,你却将一个点燃战火的人放进了城。”
“末将......守备有令,末将有心无力。”
“若守备早就是朱文至的人,难道你们都是朱文至的军队?守备犯了叛国之罪、欺君之罪,难道你也要追随?
何绍荣之流不过小丑跳梁,应天府也不过是一座孤城,你们这三两万兵力能顶十天,难道还能顶十个月?在父辈的军功上,才能年纪轻轻登上副将的位置。
这样的年轻军官,最想自建军功,证明自己。
呼延锦拱手道:
“本官立等将军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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