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斩刀,又名蝴蝶双刀,咏春最有名的利器。
町井勋打量着八斩刀,充满好奇,“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造型的武器,希望你会给我带来惊喜。”
“或许给你带来的不仅是惊喜,还有惊吓。”陈加安缓缓摘掉眼镜。
他的双眸,此刻就像名刀出鞘,狂热中夹杂着暴戾。
奇怪的是,只是摘掉眼镜而已,陈加安的气质,从木讷平庸的青年,变为凶神恶煞般的屠夫。
“动真格的了?我很期待。”
町井勋满意一笑,单手扶住葵正,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摆出防御的姿态,这说明给予了陈加安相当多的尊重。
八斩刀别看其貌不扬,实战中绝对是取人性命的利器,曾经有名士夸八斩刀为:疾如闪电,势如破竹,手起刀落,神鬼难防,清末时曾大放异彩,为南方武林争得许多殊荣。
摘掉眼镜的陈加安,似乎换了一身皮囊,双手持刀,脚下生根,每一步都踩得稳准有力,来到町井勋五米开外,陈加安突然加速前冲,左右穿插犹如蝴蝶,电光火石般朝对方靠近。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八斩刀的奥义就在于近身肉搏,失去了靠近的机会,就等于任人宰割。葵正的有效攻击距离在三米左右,而八斩刀的有效攻击距离只有一米,陈加安要用步伐的优势,将自己送到町井勋的身边。
“很不错。”町井勋颔首微笑,瞳孔随着陈加安的步伐不停晃动,等到陈加安靠近到两米的时候,町井勋手指微动,大喊道:“得罪了!”
三束刀光交织成不和谐的三角形,一闪而过。
葵正穿透了陈加安肩胛骨,鲜血喷溅。
观众席传来一片尖叫和惊呼,这帮有钱人,太平世道过腻了,最喜欢看到刀刀见血的搏杀。血腥,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剂最猛烈的春药。
而八斩刀根本没有触及到町井勋的衣襟。
高手过招,绝不会像电视里一样,花里胡哨大战几百回合,一刀,一剑,一拳,一脚,转瞬间就可以左右战局,甚至能够置人于死地。
陈加安身体感受着葵正的锋利,面部肌肉扭曲变形。
“你总算见到葵正了,但是却输了。”町井勋声音柔和说道,就像是朋友间的亲切问候。
“未必。”陈加安恐怖的脸庞中竟然透露出狂喜神色。
町井勋想要抽回葵正,却发现纹丝不动。
原来被陈加安的八斩刀护手死死扣住。
町井勋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一开始的打算,并不是想要击伤我,而是想要封住我的剑。因为我是剑神,没了剑,你就可以对我随意为之,用重伤的代价,逼迫我丢掉武器,从而获得最终的胜利,对吗?”
“你很聪明。”陈加安狡黠笑道:“但为时已晚了,你的剑,收不回去了。”
陈加安用肌肉死死卡住葵正,右臂发力,朝町井勋脸上轰去。
可是没等右拳传来面骨破碎时的震动,小腹突然收到重击,陈加安倒飞出几米开外。
町井勋拍打着整洁的白袜,叹气道:“就没人告诉过你,我在学剑之前,酷爱拳术吗?”
可惜昏迷不醒的陈加安完全听不到他的叹息。
町井勋走到陈加安旁边,刚握住葵正,就听到一声大喊,“不打了,这局我们认输!”
喊话的人,不是郑和森,而是郑龙吟。
“他是个不错的对手,我本来就没想杀他。”町井勋拔出葵正,手指按住伤口附近的穴位,“咏春,陈加安,年轻人,我记住你了。”
观众席传来一阵嘘声。
“切!人都不会杀,什么狗屁的高手。”
“还想着一刀割掉那人的脑袋呢,结果就放几个响屁,呸!是不是男人!”
“老子压了八百万赌双龙帮赢,顶你个肺!钱打了水漂,能不能卸条腿刺激一下啊?!”
赵凤声听着四周响起的冷言冷语,冲到擂台,把陈加安背了下来,交到双龙帮的人手里。
主席台上,许老大歪叼着雪茄,不停冷笑,“看来郑家的名头,今晚就要灭掉了,威风了几十年,是该让位了。”
“许老大,你当初惹了黑帮,被人追杀,不敢回澳门,还是郑和森的父亲从中说了句话,才有了你许老大的今天。吃水不忘挖井人,就算不去回报老友,也不该落井下石吧?”小曹冷嘲热讽道。
“我压了郑家一个亿,这还不算回报?”许老大冷哼道。
“这么多人看着呢,别窝里斗。”永伯脸色不善道:“至于郑家是否倒下,还有两场比赛没打呢。”
话音未落,永伯把手伸进箱子。
“慢!”许老大抓住永伯手臂,怪笑道:“既然是公正公平,那就一人抽一次,三次都是你永伯来抽,传出去怕人说闲话。您别多想,我们也是为了您的声誉考虑。”
“你是信不过我?”永伯怒目相向。
“我是信不过那些嚼舌根的家伙,万一郑家输掉擂台战,还不得找您秋后算账?”许老大皮笑肉不笑道:“这次换老马来抽,他跟双方都没有宿怨,是最适合的人选。”
“没错,永伯,谁抽不是抽,只要咱们几个同意,谁敢大喊大叫。”小曹附和道。
无数双眼睛盯着,许老大讲的也有道理,永伯不好强行阻拦,愤恨地将木箱摔到老马怀里。
一红一蓝的木牌摆到桌面。
永伯戴好老花镜,看到木牌名字,眼皮不由自主跳动几下,皱眉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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