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岚想用趁火打劫来逼迫翟红兴露面,看似是一招妙手,可最终的结果肯定会瞎忙活一场。
一个人,最了解他的并非是他的朋友,而是敌人。
赵凤声陆陆续续跟翟红兴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位稳坐省城几十年的江湖魁首了解颇深,可怕的不是心智,也不是韬略,虽然两种翟红兴完全具备,更让赵凤声噤若寒蝉的是那一份道行深厚的隐忍功夫。
老婆红杏出墙,忍。
面对觊觎许久的泰亨,忍。
就连对待自己这位微不足道的小卒,还是忍。
当初离开老街的时候,李爷爷就告诫自己学会忍耐,大忍则大成,小忍则小成,不忍则无成。赵凤声将师傅的话牢记在心,可确实很难做到,心火一攻,脑袋一懵,冲着枪口都敢撞过去,完全违背了答应过老爷子要学会自保。
翟红兴肯把一手打造的红兴集团忍痛割爱交给姜可岚,照此推断,也不会对自己的到来火冒三丈,哪怕自己跟姜可岚的大尺度床戏视频放在翟红兴面前,估计人家都不会动怒,极有可能兴致勃勃观赏一番,赞叹一声好腰力。等到秋后算账,翟红兴自然会把利息索要回来。
世事浮沉,眼下精彩只是昙花一现,笑到最后才是赢家,翟红兴铁定懂得这种肤浅道理。
“为什么行不通?”姜可岚疑惑道。
“翟红兴没那么傻。”赵凤声揉了揉鼻子。
姜可岚熄灭烟头,左臂环抱右臂,挤出一道老少爷们通杀的醉人风景,嘴里的话却不如身体一样绵柔,“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你得说服我,否则,我会像狗皮膏药粘着你不放,深更半夜打电话叫床的荒唐事我都干过,破坏了你跟小情人亲亲我我,可别怪姐姐没提醒过你。”
“您这叫耍无赖吧?”赵凤声好笑道,如今二十岁女人撒娇的不多,个个都像是冲锋陷阵的悍将,反而三四十岁的姐姐酷爱软刀子杀人,而且一刀就命中要害。
“无赖是女人的特权,上到七老八十,下到三岁五岁,全都会耍无赖。我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女人,所以别怪姐姐不心疼你哦。”姜可岚挤眼调皮笑道,眼波婉转,明媚动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母亲。
这种女人会利用天生优势去谋取最大利益,说不择手段也好,说毫无底线也罢,反正最后能够得到收益最大化。赵凤声见过几个诸如此类的尤物,比如张小曼,比如柳玉芳,虽说年纪和姿色各不相同,但都是情商非比寻常的角色,赵凤声对这种女人说不上厌恶,可也不会充满好感,他还是喜欢在家相夫教子的传统女人,忙碌一天回到家,有碗热汤等候,那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翟红兴是你相伴多年的丈夫,这个答案你应该比我清楚。”赵凤声不愿去说难听话,将话题遮掩了过去。
“清楚归清楚,可我需要有高人给我指条明路,别看我现在坐在董事长位置风风光光,其实比平时待在家里更加难受,做噩梦,没食欲,失眠,随时随地会觉得他会回来找我麻烦。假如不是为了争一口气,谁愿意受罪呢?”姜可岚拍着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显得恋恋不舍。
“你跟翟红兴斗,胜率不足一成,干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赵凤声纳闷道,说出了别在心底许久的话。
“翟红兴靠我们家才走到今天,为什么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跟他作对,不也是以卵击石么?咱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信念,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不能打击我的积极性,诛心和杀人,等于同罪。”姜可岚眯起美眸一本正经说道。
“抱歉。”
赵凤声充满歉意笑了笑,“既然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转移资产这招有效么?”
姜可岚叹气道:“红兴集团摊子铺的很大,涉足房地产,矿产,娱乐行业,翟红兴在临走前将钱全部转移,账面根本没有现金可以挪动,反而有银行前来催贷款。再说我只是一个小股东,财务是他的人,能做几天红兴主人,已经尽了全力,就算账面有一笔可观的数字,那也不存在操作可行性,有了钱,却要蹲监狱,我不会做那种蠢事。”
“我对商界那一套一窍不通,帮不上忙,您叫我来,或许只能吃一顿午饭了。”赵凤声收起二郎腿。
“找个人说会话也是挺好,总比一个人束手无策要强。”姜可岚单手托腮,整个人透着一股渗透风情的懈怠。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赵凤声起身告辞,实在没心情陪一个女人发牢骚。
“等一下。”
姜可岚叫住他,嗓子压低了几分,“我有一招能逼迫翟红兴露头,你敢不敢去做?”
赵凤声顿住身形,笑道:‘这才是您叫我来的目的吧?’
“少废话,就说敢不敢吧。”姜可岚抛出一记勾魂白眼。
“说来听听。”赵凤声不是被动挨打的风格,能揪出翟红兴,将他送进监狱,泰亨就能转危为安,自己可以踏踏实实回到家里过小日子,也算是对钱宗望和陈蛰熊有个交代。
“我知道他私生子的下落。”姜可岚神秘兮兮道。
“拿孩子作为要挟?”赵凤声眉头紧蹙。
“他把儿子当宝贝供着,其实早就被我知道了藏身之处,哼!既然翟红兴不顾忌我们母女的死活,他也别想好过!”姜可岚表情呈现出一抹厉色,跟刚才千娇百媚的尤物判若两人。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赵凤声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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