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本想让二妮先行离开事发现场,避免她看到影响心理健康的画面,但这丫头被一吓唬,哪敢自己穿越小树林,像个树袋熊挂在赵凤声身上,说啥也不肯下来。赵凤声无奈,只好跟她回到小船上,用插科打诨和动手动脚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才让二妮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四十分钟左右,郭林打来电话,说已经到达指定位置,赵凤声心想警察这速度确实给力,尤其是建功立业的时刻。
赵凤声带着二妮返回树林,瞧见几位便衣警察正在四处查看蛛丝马迹,一位白白胖胖的中年眼镜男正俯身搜寻证据,一双白手套十分显眼。
张新海?
刑侦局的二把手竟然会事必躬亲?
赵凤声大感讶异。
来不及赞叹张局长的敬业精神,赵凤声屁颠屁颠跑过去,撅起屁股把脸冲向人家,谄笑道:“领导,您咋亲自来了?”
“想你了,来看看不行吗?向黑子把你交到了我手里,按照他山大王一样的恶习,掉根毛都敢跟我要瓶茅台,不好好看着,我怕他跑到我家赖着不走。”张新海先是一阵挖苦,然后指着地面说道:“别废话了,赶紧说你在哪里发现的线索,挖到尸体有奖,如果挖到猪肉羊肉,你小子清楚报假警的后果。”
面对着连敲带打,赵凤声愣了愣,以前张新海不是挺好说话吗?咋变成不近人情了?赵凤声想不通哪里得罪了这位张局,难道刚才的贺三眼是人家小舅子?也不像啊。
赵凤声带着一肚子疑问,走到散发尸臭味的地方,指明位置,又回到张新海身边,点头哈腰道:“领导,心气不顺?”
张新海点燃一根芙蓉王,望着干警拿铁锹进行挖掘工作,心不在焉道:“翠园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汇报?”
赵凤声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张新海摆了一张臭脸的缘由,干笑道:“一件小事而已,哪敢劳您大驾,万一您在跟省里领导汇报工作,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多冒昧呐!”
“屁话!这是公事,也是私事,你是向黑子的心头肉,万一你在我眼前嗝屁着凉,向黑子不得找我玩命?!”张新海用力吸了一口烟,皱眉道:“翠园的事,一五一十给我撂个痛快,提前跟你说好,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少,甭想藏着掖着,否则只要你小子在省城待一天,我就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你。”
赵凤声苦着脸无辜道:“领导,我是被翟红兴设计陷害,又不是跟他定点斗殴,我是受害者啊,您咋能找我撒气呢?”
“别跟我绕圈子,说正事!”张新海不耐烦道。
赵凤声揉揉鼻子,只好把翠园的事和盘托出,之所以前几天不跟张新海坦白,是他觉得拿捏不好其中火候。阿春死没死,沧浪被傻小子伤到哪种程度?全都无从知晓,人命关天,这全是要承担后果的大事,万一张新海扮演起黑脸包公,六亲不认,自己和傻小子难免会有牢狱之灾。
一个痞子,自然不希望跟警察有太多牵扯,而且这里面掺杂了太多私仇旧恨,赵凤声只是想江湖事江湖了,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两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至于利息要多少,完全看本人心情。
有些事需要警方经手,有些事只能自己去办,比如老肖的那一条人命债。
张新海等他遮遮掩掩说完,也没去追问充满漏洞的环节,绷着脸道:“翟红兴差点要了你的命,按照你的疯子性格,是不是得找他要个说法,用社会手段去打击报复?”
“张局,瞧您说的,我是泰亨董事长的司机,还是去政法大学深造过的人才,哪会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呢?您放心,只要我发现翟红兴再找我麻烦,我立刻给您打电话,不过事先声明,他要是对我下黑手,我总不能伸出脖子等死吧?正当防卫行不行?”赵凤声低眉顺眼道。
“翠园的事,我们已经对翟红兴依法采取措施,但目前找不到他的人,没有办法拘留审讯。你等待消息就好,千万别去蛮干,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江湖大侠逞威风的年代,任何事,要由国家机构去处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翟红兴跑不了,他插翅难飞。”张新海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说道。
“他的同伙该怎么处理?”赵凤声小声问道。
“哪些同伙?”张新海带有疑问望了他一眼。
“王禹明,申叶荣,余庆,还有一位像是随时红杏出墙的富婆,这几个家伙坐在翟红兴身边,欣赏着我被活生生弄死,比看杀猪宰羊还高兴,按照法律规定,这几个家伙跑不了吧?”赵凤声眼神闪过冰冷神色,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大善人,既然这群人想看自己笑话,那他不介意在这帮王八蛋屁股后面踹一脚。
张新海沉默许久,慢吞吞说道:“我会依法办事。”
赵凤声哦了一句,没有了下文。
他清楚这几人来头不小,尤其是两位家世煊赫的官二代,有正厅级的老子撑腰,张新海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既然知道前面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赵凤声也不好让人家为难。
“张局,挖到了!”郭林挥着手臂,在前面大声喊道。
赵凤声对二妮使了一个捂住别看的眼神,二妮急忙胆战心惊地转过身。
等到赵凤声和张新海跑到坑边,看到了一具身形枯瘦的男性尸体。
“是他?!”赵凤声望着尸体面部脱口而出。
即便天气炎热导致面目不太好确认,但埋葬尸体的时间应该不长,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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