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无声,连一点点虫子叫或树枝摇曳的声音都没有,仿佛一切已经死寂一般。
冉晓楼望着月亮发呆,他想着自己,想着以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以前的记忆,从他有记忆起就在冷情书院,他有时候又不禁想问,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摸样?是否有家人?
但是每每这样想,心底都好像还有个声音在说,别去想以前了~~
哎~~微微的叹口气,刚想关了窗子,就听到细细碎碎的声响传来,冉晓楼凝神听了听,随即跃出窗子,奔着那声音而去。
万岐,这药放到他的茶里,神不知鬼不觉!
我知道该怎么做,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双宿双栖了。
黑暗中两个人影闪动,冉晓楼蹲在屋檐上,心里气愤难当,他想到关孝山看着肖万岐那深情的眼神,又想到肖万岐竟然想要谋杀亲夫,他一面为关孝山不值,另一面又可怜他,甚至于心疼他。
冉晓楼看着两个黑影转眼就各自离去,他却坐到房檐上不动,此时心里有个念头,他竟然想着如果关大哥不喜欢肖万岐喜欢自己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让冉晓楼一愣,他不禁摸着自己的心口,犹豫着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关孝山的感情不同了呢?好像他们只是很简单的泛泛之交而已。
只是,泛泛之交能够随着他回了家么?冉晓楼自问着,随之话语哽在喉间。
夜已深沉,看着一片漆黑的夜,冉晓楼从屋檐下跳落往关孝山住的院子去了。
院子里也静悄悄的,冉晓楼害怕肖万岐会对关孝山不利,他贴着窗户听,见里面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冉晓楼挑起窗棂,身子跃进了屋子。
屋子里漆黑一片,冉晓楼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床上就一个人躺在上面,冉晓楼想肖万岐今夜看似不会过来了,他掏出火捻子,随着一点点的亮光,冉晓楼看清了关孝山的脸庞,他的眉蹙着,嘴唇也抿着,冉晓楼轻叹一声,缓缓的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夜半风起,火捻子亮了一会儿便灭掉了,冉晓楼却将关孝山的面目记得清清楚楚,在脑海中回味着关孝山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他的笑容,他微微蹙眉的样子,每一样都好像熟悉非常,却又好似很遥远,遥远的不属于他。
冉晓楼明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他在冷情书院弹琴许久,却未有一个人入了他的眼,这唯独入了眼的,却又对他无心。
多留无益,冉晓楼起身离开,随着门的敞开,夜间的冷风吹进屋子,吹动垂落的床幔,随着一声门响,关孝山睁开了眼睛,本来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边是一抹笑,拽拽身上的被子,孤单一个人在房中自然是冷的,转着眼珠子,想着冉晓楼早晚会对自己投怀送抱。
黑狼和肖万岐虽然分头行走,却最终还是回到了同一个院子,俩人悄悄的躺在床榻上,肖万岐轻声问,哥哥,听说冉晓楼武功高强,你说咱们这么骗他,他会不会杀了咱们?
杀什么杀啊!当谁都是杀人魔王了?黑狼拽拽被子,我这帮衬着你们几日,我就回大漠了。
哥哥,你和宁王~~肖万岐欲言又止,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还要帮狐狸,我没你这经商的本事,我就回去给你看肖家的铺子好了。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不是很喜欢宁王么?
喜欢又怎么样?始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黑狼轻笑,他翻个身子用背对着肖万岐,肖万岐看着黑狼的背也只剩下无奈。
那日看见黑狼来了,肖万岐是惊讶,他曾经接到过狐狸的消息,说黑狼在宁王身边快乐非常,只是见他愁眉苦脸的回来,心下便想到了大概有不好的事情,果然,几天后黑狼将与宁王的事情和盘托出,肖万岐也只是劝黑狼想开点,其他的自然是多说无益。
胡大哥送来的新消息,说让你走之前回去一趟,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哼,他还有什么事情?懒得理他。
好像是丞相当年陷害忠臣的案子翻出来了,胡大哥很有把握这次会把丞相一党打得落花流水,而江西那边也送来了丞相私吞赈灾粮草的证据,看来,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难道狐狸还想让我带宁王走不成?黑狼兀自嘀咕着,而后他又叹息,只可惜,我想带他走,他却未必愿意随着我走。
黑狼这话落下,肖万岐却再无话语,他明白黑狼,也明白宁王,他们两个要的东西太不相同了,却也只能两两相忘,一个身在朝堂,一个行走大漠。
转天一大早,冉晓楼就敲开了关孝山的门,他昨夜里已经想好了,一定要保证关孝山的安全,再伺机和肖万岐谈谈,如果他可以离开自己就放他一条活路,否则就找个时机杀了肖万岐。
关孝山披着头发站在院中,冉晓楼手持长剑正在舞弄,关孝山拍拍手,贤弟这剑法真是眩人耳目,为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是区区年长几岁就当了哥哥,倒是惭愧。
冉晓楼收回手中的长剑,他走到关孝山的跟前接过关孝山递上的水,关大哥见笑了,只是雕虫小技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剑都被你舞得只剩下银光闪了,还叫雕虫小技?关孝山淡笑,他一抬眼,就瞧见肖万岐从外面进院子,本来笑着的脸霎时僵住了,万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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