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最普通的政治暗杀,很多忍者都做过这样的事,只不过我杀的对象有名了一点,多了一点,杀人的时候高调了一点。虽然名义上是暗杀,但其实我就是踹开他们府邸的大门,一路打进去,杀得全城皆知。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现在这样的,我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不留痕迹,不会有人知道。
而这人感到震惊的原因,也不过是我昨天还在雷之国的最南端,今天就出现在了最北端。
没什么稀奇的,事实上,我已经拜访过附近的很多人了,他是最后一个。要不然这些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富山江,目前富山一族的家主。雷之国众多大名中的一个。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富山江没有在意我到底有没有回答,他只是在临死前想把所有的疑问都说出来,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明明是个挺高壮的中年人,此刻却大口喘息着,紧紧抓着睡意领口,好像一个重病患者。他死死盯着我,也许有一瞬间,我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那个仿若死神的自己。
“你想毁掉雷之国吗?”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发问。
毁掉雷之国?
这个提议真的非常具有吸引力。
但我怎么能毁掉一个国家呢?鼬不会高兴的,鸣人也不会,这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局。他们想要的是“和平”,那个所有人都无知无觉,无忧无虑生活着的“和平”。
而我。
只是看你们不爽很久了,包括鼬。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我平静地反问,看着那人微微一愣。
他明明应该高兴的,毕竟死的可都是在某些方面和他作对的人,那些人死了,他难道不是拥有了继续向上爬的机会?他在雷之国的话语权完全可以再扩大一点,而不是局限于雷之国北部的一片土地。
富山江惊恐地望着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嘴唇颤抖着。
许久,他脸上死灰一般的绝望才稍稍消退,似乎终于从半夜惊醒的恐慌中冷静下来。他显然发现了我没有杀他的打算,但却又为我的来意而惊疑不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谁雇佣了你?”
是谁雇佣了我?
我挑起了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你看来,忍者只是受你们雇佣的工具?”
“不!”也许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富山江的脸色更白了一点,连忙颤抖着声音否认,一边拼命摆手,一边向床脚里缩得更靠后,恨不得和我之间划出一条河来。
“不……你们不是工具,不是工具。”他慌忙解释,“我从未把你们当成工具。”
“我知道。”我回答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每个人见到我的反应都不尽相同,有极度惊恐到尿裤子的,有吓到失去理智拼命大吼大叫的,有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也有试图和我谈条件的。有聪明人,也有无可救药的蠢蛋。
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聪明人。
“你该庆幸你的这些想法。”我意有所指地说。那些鼻孔朝天的大名的血正流淌在我的刀上。
“我认为,人应当心存敬畏,你觉得呢?”我轻声问,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这个占据了北方的大名果然是个聪明人,也许是从我的态度中探出了一丝生机,又或许是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为什么拥有强大力量的忍者会被轻视差遣?
为什么忍者和武士的x_i,ng命就不值钱?
为什么是这些愚昧无知的大名控制着国家,肆意挥霍着忍者们用生命堆砌而成的一切?
……因为忍者傻。
因为狗永远都是狗,就算让它两条腿走路,它也依然改不了狗的本x_i,ng。
傻缺的忍者永远都成为不了大名,一群亡命之徒只会在厮杀拼搏中度过一生,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永远都只是战斗和厮杀。他们讲起战斗和杀人能够滔滔不绝,他们百般算计,千般忍耐,潜伏密探,侦查窥视,却都是为了战斗。而他们却不懂经济,不懂文化,甚至不懂生活。
所以工具天生就是工具,就算自己力量再强,也是戴着项圈的狗,永远不敢摘掉项圈反抗主人,哪怕他的主人只是一团窝囊废。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公不公平,正不正确。
我从不认为这些大腹便便的大名们把忍者当成狗一样驱遣有什么不对。但很可惜,我也是忍者中的一员。
这个世界忽视忍者太久,只有当失控的疯狗狠狠咬了他们一口,他们才会意识到狗的危险。
我不在意他们把忍者当狗,但果然还是有点不爽看到他们有朝一日用对待狗的方式去对待鼬,偏偏鼬又是那么喜欢当狗,到处都喜欢认主人。
那我只好先把这些“主人”都敲打一番,只要没有人再愿意去做鼬的“主人”,那就好了。鼬只能乖乖回家,给我当一只宇智波家最驯服的家犬,而不是天天想着另寻高就。
我深深注视着面前这个大名,一直看进他的眼睛里。他一时间没有回话,但却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或许他还存在着诸多疑惑,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会杀他,而他却也无法反抗我。
“你厌恶战争。”我的声音很轻,仿佛一点一点渗透进隔着屏风照进来的月光里,屏风之上的走兽飞禽越发生动了,连绵的山脉起伏着,锦绣的花在山边绽放,一路铺展到飞鸟的脚下,“你的父母就是死于战争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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