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前来报信的巧玉,见到长宁一身明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由微微愣了愣神,才行礼道:“婢子恭喜六娘子。”
长宁心里着急,让人扶起她,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消息是何处传来的?母亲现在在正堂吗?公爷是否回来?”
巧玉垂眸看着长宁快步向前的脚步,鹅黄色的裙角像是一朵花一样盛开在地面,听到她的问话,顿了顿答道:“消息是公爷带回来的,此刻与夫人都在正堂,婢子过来时,也有人去请老夫人、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有家中几位郎君、娘子。”
长宁得知是定国公带回来的消息,心中不由安定,另一种喜悦慢慢爬上心头,唇角的梨涡仿佛也带着欲说还休的喜意。
“砚儿这次立了大功,百万军中直取上将首级……不愧是我定国公的子孙!”定国公感叹到,眼角眉梢俱是掩不住的骄傲:“那东胡可汗被砚儿射死之后,东胡士兵居然没有乱掉阵脚,砚儿带着三千前锋冲入敌阵,一阵厮杀……待张元帅带着追兵赶到时,东胡的一万兵士已成了刀下亡魂……”
长宁听的心咚咚咚直跳,忍不住问道:“三郎君可有受伤?”
秦氏也是心提的老高,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定国公,定国公表情有些停滞,半响后才心虚道:“我不曾问过……”
心中的喜悦变成化不开的担忧,仅仅就是听着描述,长宁都觉得那场面十分危险。秦氏也气道:“你做父亲的也不知问问儿子安危么!”
陆汝风脸上有些讪讪,半响后才对身边的使女道:“你去寻王五,让他快去兵部打听打听砚郎又无受伤。”
使女匆匆离去,长宁眉心紧皱,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只觉得等待有些漫长。秦氏也没好气的连瞪陆汝风好几眼,老夫人看不过去了,凉凉道:“此时都在为大捷高兴,你让风儿如何去问砚郎有没有受伤这般丧气话!”
长宁立刻扭头看向老夫人,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刻薄的老夫人充满了厌恶。秦氏当即就怒了:“什么叫这般丧气话?老夫人此话何意?难道为人父母者不应忧心儿子安危么?老夫人,砚郎便是再不似世子从小被你照拂着长大那般亲近,也一样是陆家的儿孙,您老如此这般也不怕百年之后愧见陆家的祖先么?”
陆汝风皱皱眉,拉秦氏坐下,转头对老夫人沉声道:“这般话母亲以后不可再说了,砚儿是我儿子,便是他受到一点点伤害我也会心疼难过!还请母亲有些慈心,莫要言语无忌。”
长宁满脸愤然的瞪视了一会儿老夫人,才愤愤的转过头看向门外。堂内一片安静,几个庶出的郎君、娘子都垂头闷不做声。陆砥刚刚才与滕氏吵闹了一番,此时又闻陆砚立此大功,脸上更是阴郁,而滕氏脸上扑着厚厚的脂粉,看起来憔悴不堪,老夫人刚刚被陆汝风那几句话说的此时也坐在上首沉着一张脸,满脸不耐的样子,一旁的丫鬟仆妇全部垂首静立一侧,堂上安静的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院中跑进来一个人影,长宁猛地直起身子,紧张的看着来人,却见是陆府的大总管,只见他在门口飞快传报:“主君、夫人,舒相身边林翁来了。”
长宁闻言一怔,连忙转头看向陆汝风道:“林公是自幼跟随祖父的……”
陆汝风闻言忙道:“快快请来。”说罢起身立于堂门内等候,屋内众人皆起身相迎。
林翁名曰阿林,但因是舒晏清身边的僮仆,舒家几位晚辈皆尊称他林公,此刻在定国公府见到他,长宁目光一直随着他,眼中尽是疑惑和担心。
阿林先向定国公与秦氏行了礼,随后笑着给长宁一个安抚的眼神,才开口道:“先恭喜定国公及夫人,三郎君此战立下如此大功,实乃全家之喜。相公大人命老奴前来是想告知公爷与夫人及六娘子放心,三郎君一切安好,待战后之事妥善交代新任定北路安抚使之后,即可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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