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晨歪在銮驾上,掩著腹部面色苍白,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叫出声来,生怕外面的侍卫觉出些什麽端倪来──方才他心神激荡,到底惊了胎息。
“唔……”慕容晨硬挨过一波疼痛,觉得腹中平息下来这才舒了一口气,那次过後,虽然墨然从前带的安胎药还有富余,他也不敢再用,又无法说与外人知道,於是但凡有什麽不适都是生生硬挺过去。还好他腹中胎儿仿佛知道他的难处一样,轻易也不折腾他。
“好孩子”,慕容晨摸摸微隆的肚子,喃喃自语道:“你爹实在没良心,咱们不要他了,你跟著父皇过吧,父皇自己把你生下来。”
三天後,慕容晨下了诏,将墨然远远的贬谪到江州去做刺史,即刻就要上路,连墨琉也不能送上一送。
墨然收拾好行装去叩谢君恩,他其实没有想过能活著从狱中出来,但慕容晨却还是留了手。
慕容晨端正坐在龙椅上,听墨然说著那些惯例的谢恩的话,待墨然说完了,略略挥一挥手示意他退下,墨然躬著身子走到大殿门口时,身後幽幽传来慕容晨难辨喜怒的声音:“墨然,孩子朕已经拿掉了,你且去吧。”
墨然顿了一顿,默默的退了出去。
墨然在江州无风无雨的做著刺史,慕容夜已退隐,又失了丞相的扶持,一向不被看好的皇帝慕容晨理起朝政来居然也有模有样。墨琉偶有家书来,几页纸洋洋洒洒的写著他与慕容夜这般那般,竟是十分快活的样子。
墨琉来信说慕容夜历经艰辛为他生了个儿子的时候,墨然恍惚的想,如果慕容晨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也该有六七个月大了吧。
墨然想完之後给了自己一耳光,若无意外,他与慕容晨此生都是天各一方了,又怎可再作此肖想。
墨琉领著禁卫军来“请”墨然回去的时候,墨然已在江州待了四月有余。禁卫军将江州府衙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墨琉进去找著了墨然什麽话也不说,拽著他手上了辆马车就起了程。
马车飞一样的赶著路,墨然好不容易在车上坐稳,这才问墨琉:“这是怎麽回事?你便是想见我也不用这样大的排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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