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得紧。我许氏长史年事已高,退隐的日子应该也近在眼前了。要是止水娘子不嫌弃,本阁老也可以将长史的位置留给你啊。”
颜玖已经发觉,每当许策出场的时候,总是自带了下巴砸地面的背景音。周围不知道乐至背景的人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会听到许策邀请止水娘子出任长史,也真是下巴掉了一地。
止水娘子重新回转身来,挑了挑细长的眉毛:“阁老说笑了,奴家不过轻贱出生,蒲柳之姿,更加谈不上什么过人的才能,怎能为许氏长史?”
“止水娘子过谦也过虑了!方才对着言氏大公子,能不卑不亢说出那么一番话来,止水娘子的口才、胆魄都是人上之人,屈居一个紫玥苑岂不可惜了?!”许策朗声笑道,“不过要谈起出生的话,即便止水娘子出生贫贱,不过若是止水娘子肯为许家长史,那起码娘子以后的孩子便是贵家子弟了啊!到时候,又有什么出生好谈呢!”
熙熙攘攘的人群刹那静默了片刻。
许策方才说了,贵贱只论出生,然而这一句话分明又是在告诉他们,许氏用人不问出生,只要为许氏所用,便是身价平地而起,即便不能改变自己的出生,起码身后子嗣,便是贵族。
这样的诱惑力莫说是紫玥苑门前的客人,便是对面街边的茶楼里,也有不少粗布衣衫的读书人回头而望,目光炯炯,心潮澎拜。这些个方才还对许策怒目而视的普通百姓们,此刻看向许策的目光,莫说是厌恶了,简直有些灼热。
言大公子一走,他就立刻给自家做了一个大大的广告,颜玖爬到同样处于围观态的乐至身边:“这许策虽然看起来神经病一个,手段倒也真厉害,刚才得罪人的时候拖着言起和言家下水,等言起一走,秒秒钟就给自家翻了盘,笼络了一大批人心。只可怜那位言大公子被人坑了一把,还不自知呢。”
好不容易再度退到人后的乐至不甚上心地“哦”了一声。
止水娘子扫视了一圈近乎有些狂热的眼神,忽地以广袖掩口笑道:“许阁老好口才,倒是让奴家也不免心动。只是奴家早上已经许了诺言,奴家将邀请得了那九溪居士的画的人一道,来共赏名画。如今聂七公子得了那画作,奴家若是此刻应允了许氏长史的位置,晚上若是聂七公子果真前来,岂不是尴尬颇多?!”
聂七公子在这个诡异的时刻被提起,直如火上浇了一桶油,群众大多不是什么理智过头的类型,他们爆发的对许策的好感,因着止水娘子这似是而非地提起素来引人注目的聂七公子,便下意识地将聂诤也归入到了用人不问出生的那一个类型中去了。
许策手里不知何时抽出来在凉池之宴上炫耀过的那柄九溪居士画的折扇一敲:“止水娘子说的也是,是在下欠考虑了。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便过多叨扰,这便先离去了!阿至,主簿的事情,你可得仔细考虑啊!”
对于致人昏睡的那种毒药,解药的效果显然不够快,已经快要睡着的乐至不甚耐烦地点头:“哦,好啊。”
止水娘子对着许策快要离去的背影稍稍做了个揖:“多谢许阁老。”说罢,又转过身来,“多谢乐公子。”
乐至一脸不知所云地看着莫名其妙地对他致以感谢的止水娘子,呆呆地“哦”了一声,止水娘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乐至恍若没有发觉一般只默默地转身离开。
☆、关于热情的路人甲
大概是为了防止再度偶遇像许策那么一个坑爹货,乐至没有从大街上晃荡回石府,而是挑了条小路。
“乐至乐至,”颜玖无聊地倒着飘在乐至跟前没话找话,“为什么聂诤称呼你阿乐,正常人会用姓氏称呼别人么?虽然乐这个姓氏不算多见,也并不是独此一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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