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餐是细腻的带点甘甜的豆沙粥,精心烹制的开胃菜,松软绵柔的馒头,都很合吴岫云的胃口——看来这躲躲藏藏的小老鼠还没走。
我想见见那个厨子,吴岫云很想直接提出要求。但被囚之身,是很难被允许见外人的。日常所见的也只有这个连名字都不肯相告的仆人,每天话不过三句。幸而吴岫云天生不爱说话,也便相安无事。
这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若不查个究竟,实在让人心痒难耐。还是先不动声色,免得吓跑了,捉不住就可惜了。改造了一下机关,随手拿了本书翻着,静等着夜幕降临。
吴菱做完早餐就告假跟着赫连青霜匆匆出了门。
“到底要去哪儿?”跟着她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会儿,吴菱就失去了耐性。
“菱儿,找人岂能像你这般没有耐性?”
“上哪儿去找?”
赫连青霜一副“你不可救药”的模样,摇着头说:“我要是知道上哪儿找那个‘凶星’,这事儿至于拖到现在么?我早就一刀——咔”作凶狠状。
“你每天就是这么在街上闲逛的?”亏自己还每天都给她留宵夜,吴菱口气恶劣地问。
“什么闲逛啊,找人是要看机缘的。要是不在大街上四处寻找,你以为人家会找上门来啊?”
正说着,前方涌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校尉官高喊着:“封街。”一群人如狼似虎地驱赶小摊小贩,所有还在街上行走的人都被推搡进路两边的屋子里。
赫连青霜拉着吴菱闪进了一家酒楼。
“二位来点什么?”跑堂的很热情的招呼。
一边的老板和伙计忙着把店门关上。
“随便来几个小菜,来壶上好的酒。”赫连青霜无所谓地说,“到底什么事儿啊?”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这是神策军在开路,可能一会儿皇上要从这儿经过。”
皇帝。赫连青霜看看吴菱。见她的艳丽的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真是想找的找不到,不想找的居然送上门来了。难道真的青天白日的杀皇上?赫连青霜倒也不是很在意,但皇帝人多势众,想杀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菱儿,冷静点儿。”
“嗯,我怎么不冷静了?”吴菱莞尔一笑,但殊无笑意。
是啊,太冷静了。就是太冷静才可怕。赫连青霜打了个冷战:“现在打草惊蛇就很难在京城立足了。你别忘了,咱们在京城还有别的大事要做,难道你打算把岫云的劫数抛诸脑后?”
吴菱冰冷的杀意略一凝滞。
“来啦,客官要的酒菜。”跑堂的适时出现,摆下酒菜又愣神地看了吴菱一会儿。
“干嘛,拙荆脸上有什么吗?”男装打扮的赫连笑着打趣。
“不,得……得罪。”忙不迭地跑开了。
“谁是你的拙荆了?”
赫连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不就是我的宝贝菱儿了。”
“你再这么不正经,信不信我给你下药啊?”吴菱一脸柔媚地笑意,软语温存地仿佛在说情话,却让赫连瞬间一本正经起来。
“吃饭。”
“这才巳正时分,你就吃午饭。”
“不是哦,这是早饭。”
吴菱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会她,只在心里盘算着今天午饭做什么呢?
赫连青霜一个人自斟自饮。酒足饭饱,外面皇帝的车驾竟然还没来。吴菱坐不住了,她还要回去做午饭呢。
“我先走了,你慢慢坐着吧。”吴菱站起身来。
“唔?”赫连抿了一口浓浓的茶,慢条斯理道,“你不想见见你的未来夫君?”
吴菱目光尖利地瞥了她一眼。
“不见就不见嘛,你没兴趣,我可是很有兴趣看看的。你自己先回去吧。”赫连拉吴菱出来本就是怕她在那院里呆久了克制不住情绪,破坏了原来的计划,因此引她散散心。可怜了这繁华的长安街头,竟不能让吴菱有丝毫注目。赫连眼见效果不大,自己也没有必要虚留她。免得到时候她一时兴起把皇帝给杀了,那后果就严重了。
至于这个皇帝嘛,自己在长安街头常听人说起,皇帝英明神武,是一代圣主。既然是菱儿命定之人,赫连倒是很有兴趣见识见识的。
皇帝车驾经过后,赫连从几个路人那儿打听到皇帝这次是去杨复恭府上饮宴,于是便悄悄地潜进了府中,拍晕了一个仆人,剥光了衣服给自己套上。
事实上,皇帝也不是那么好见的。直到晚间,她才好不容易捞到个远远伺候的差事。隔着莲花池遥遥地眺望着对岸的酒席,幸而赫连目力很强,还是能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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