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十四岁。如果没有修仙,现在就是四十四岁。”水花述说着自己的往事。张采奚好心地当她唯一的听众。采奚还是那个想法,这女孩演技一点不好。“我的父母都是因为修炼地仙而死的,我的定力比他们好,所以到了三年乳哺这关才败下阵来。我是因为他们的死才决定走修仙道路的。亲戚们都说我鬼迷了心窍,我的男朋友也不赞成。他不喜欢神啊鬼啊的,他只想和我组建家庭,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做平凡夫妻。可那时我心气高,觉得平凡跟死没有什么两样。所以……”
张
采奚像一个优秀听众那样点点头,“对不起,我可以走了吗。”
水花不让她走。张采奚耐着性子对她说,“你可以说你以前有一个男朋友,也可以说以前有一个女朋友。可以说你父母双亡,也可以说他们仍然健在。但不要跟我说。请回去转告你的同伙们,真实和虚假我永远分得清楚。”
“不管你怎么想。”水花咬着嘴唇说,“从这儿到那片林子,你还会有危险的。我要一直陪你到能脱离这幻境的地方。”
张采奚点了点头,意思是,随你便吧。花风渐渐停止,满地的梅花瓣蒸起一股似有若无的苦香。张采奚踏着落梅走出城门,水花动身跟了上去。
这边厢,张采奚正在修炼上成乳哺之功,身边缠着一个似乎是友非敌的女孩,世间已过一年。幻境中那个女人至少有一点没有瞎说,那儿的计时工具走得比人世间钟表慢多了。文火子杀了千年成精之兽离开后,晏止钏被她连累吃了误伤。在一个叫贾雯的女生家里休养好了之后,到处东奔西走寻找这个害她受伤的元凶。几年来一无所获,晏止钏自觉很狼狈。她先去了几处名山大川,向山里的花妖木精打听,“请问最近这座山里有没有新来的怪家伙?”
晏止钏想,文火子说是见天仙美人去的。美人在哪儿?必然不在凡俗喧闹之地,很有可能是天下闻名的几座山。“什么是怪家伙呀?”有一只鹿妖这么问她。“嗯,她是一个地仙,长得很丑。”晏止钏想想不对,文火子离开前变成了一个娇媚少女,“不,我说错了,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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