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识颜走到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碗方便面,“把这个变成盖浇饭行吗?”
张采奚连连点头。秦识颜把方便面放在桌上,啪地关了电灯。张采奚眼前一黑,马上灯又亮了。桌上的碗面真的变成了楼下餐馆里的西红柿盖浇饭。“当个妖精果然了不起!”
“这个没什么的,就是有些人的盖浇饭要变成方便面了而已。”秦识颜说,“快吃吧,我带会儿想带你去个地方。”
张采奚吃完了盖浇饭,把塑料碗扔进垃圾筒里,“你答应我的狐狸呢?”
“我的本身真的不是一只狐狸。但如果你要看的话,我就变给你看。”秦识颜说,“要什么颜色的毛呢?”
“随便什么颜色,我又不是做狐皮大衣的。”张采奚说,“开玩笑吧。你说不定带了一只狐狸来,魔术原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其实你不用下这么大本钱玩花活儿的狐狸很贵……”
秦识颜爬上椅子,又踩到桌子上,蹲□,慢慢变成了一只白狐。像动物园里的狐狸一样,它两眼细长上挑,尖尖的嘴,两只三角耳朵,小脸给人一种狡猾的感觉。白狐动动嘴巴,不耐烦似的拧了一下头,“我从没有见过白色的狐狸。那是雪狐吧?”
它支着前腿站在桌上,张采奚伸手抚摸那一片洁白蓬松的毛,“原来真的有狐狸精这种东西啊。哈,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就是秦识颜吗?真可爱。”
“狐狸并不比其它动物聪明,为什么人都认为它们很有灵性呢?任何成精的兽都能把人骗得团团转。”张采奚看到白狐笑了一下,大叫,“哎呀,还会笑。”
“不是笑,只是抽鼻子而已。”白狐把前爪向前一伸,躺了下来,大尾巴围住身体。没有风,它的毛却微微颤动。“上次说到,溪山小女死后,我把她葬在山中。十四年后,我再次见到她的尸身,还是在山中。头戴茉莉花,颈上一道勒痕,死在一堆乱草中。”
“怎么又死了,不是埋掉了吗?”
白狐口中发出细细的人声:“她重新投胎了。这一世是个私娼。我认出了她,用自己的内丹把她救活后,留她在山里住了一年。一年之后,鬼卒来把她带走了。
从此我就没有再见过她——直到半年前。”
“时间跨度,能不能别这么大。你上次说那是几几年来着?”张采奚回忆着,“公元一二三六年?哎呀我的记性可真好。一二三六加十四加一,那就是公元一二五一年。二零一零减一二五一。你是说你七百五十九年没见过她了吗?”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在那一年里和她过着怎么样的日子?”白狐忽的站起来。
“我不是正等着你和我讲吗?”张采奚从它的眯缝眼里看到一丝激动。“好吧,小狐狸精,你们怎么了?是不是谈恋爱了?十四岁,她还是未成年人哦。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上辈子就是那个上吊自杀的女人呢?”
白狐又变回秦识颜的样子,长发短裙,皮肤雪白,眼中仿佛含着一汪水。标致的人有时候被称为“妖精”,这是因为妖精通常都变成很漂亮的人诱惑凡夫俗子。张采奚想,妖精比人高级。它们可以变成任何想变的美人,不用化妆,不用节食,不用整容动刀子。如果妖精有培训班专业学校,肯定很多人报名。
秦识颜喃喃地说,“我就是能认出她。这是一种并非宿命的缘分。如果,你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希望,那一年中的事不用我讲,你会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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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猪是特殊的...
张采奚和秦识颜走出楼房时,碰到二楼说过她那个外婆,对方老眼昏花没认出她来,秦识颜像很害怕一样躲到她身后。“怎么了啊,你怕她再啰嗦个没完吗?”
“嗯。我最好不要和人正面接触。”
“我听说只有鬼才怕人身上的阳气。你不是妖精吗?”
“不是阴气阳气的问题。人有五官,眼耳口鼻声。五官神是阴神,我身中真阳要避见阴神,否则有走漏的危险。”秦识颜抓着采奚的胳膊。采奚被掐得有点疼,但想想看和一个妖精走在一起真是很好玩,就没有说什么。“你说要带我去的地方在哪儿呢?远吗?”
“在城东,有些远,但是我们不能坐车,只能走过去。”
“好吧,你奇奇怪怪的守则很多。”张采奚挽着她走出小区,一路专拣僻静小路往城东走去。半路上她笑着说,“我好怕突然跳出一个人来劫我们色哦。你带防身武器了吗?”
“我没有带。”秦识颜实话实说。张采奚说这样吧,如果有歹徒,你就马上变成一条大狼狗,不用咬上去,吠两声吓唬吓唬人就行了。秦识颜说这个可以做到。
月色皎洁,但被掩在城里的灯光之中。云层像鳞片般一层层排布在天空中,采奚抬头看了看天说,“天现鱼鳞云,不雨风也颠,明天会下雨的。说不定今晚就要下雨。”
她刚说完,果然吹起一阵凉风。“你第一次见到溪山小女是白天还是晚上,晴天还是雨天?”
“是个日头很毒的日子,亥时前后吧。”秦识颜说,“二跳先发现她吊在树上,叫我来看,我把她从树上抱下来放在地上的时候,她身体僵硬,没有鼻吸,已经死了。”
“二跳又是哪个?”
“我的朋友,一只,鼠精。她喜欢变成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去城里找女子。她不怕人。”秦识颜提到鼠精时有些犹豫。张采奚点点头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过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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