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宽被他问得一阵心慌,不敢去接触他那犀利的眼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道,自己的企图已经让他发觉了?
这位外型粗壮的中年男人居然会j-i,ng明若斯,洞察到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抑或,只是单纯的随便问问?
他忽然发现,在李铁峰的面前,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儿,赤裸裸地被他看了个通透。
所幸,在他茫然失措的当儿,车子已经驶进了自家的小区楼下。
李铁峰下了车,忽然用手拍了拍额头,懊恼地说:“你看我多没记x_i,ng,刚出局里的时候还想着给你买件生日礼物,结果却给忘了……”
周宽讪笑着说:“您能来就挺好了,礼物什么的并不重要。”
“那怎么行?”李铁峰认真地说:“你的生日,我怎么能空手来呢?这样吧,你先上楼,我在附近买点礼物拿上去,管他轻重,那也是一份心意啊……”
“那我陪你去买……”
李铁峰微笑着说:“不用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人陪?你的那些朋友可能都已经等的急了,你先上去陪陪他们吧,我买完东西马上就过去……”
拗不过他,周宽只得告诉了他自己家在几楼几门,叮嘱他快去快回,这才不情愿地走进了单元楼道。
李铁峰坐在驾驶室里,透过挡风玻璃瞧着周宽的背影消逝在楼道里,锐利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的冷峻,用缠着厚厚纱布的左手擦了擦车窗上的薄薄雾气,仰视着外面漆黑的天幕,英武的脸上不期泛起淡淡的哀愁。
“快要下雪了吧?”
他喃喃自语着。
☆、(22) 自 作 自 受
周宽用钥匙打开自家的防盗门,周先平从里屋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待见到门口只有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探身在门外张望了片刻,疑惑地问:“你不是说你们队里的领导要来了的吗?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周宽懊恼地说:“他给我买生日礼物去了。”
周先平楞了楞:“你是今天的生日么?怎么我和你妈都不知道?”
周宽将警服脱掉挂在衣架上,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长长伸了个懒腰:“要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请得动他呢?”
“这么晚了,他还会来么?”周先平担忧地问。
“他说来就一定会来的。”
周宽忽然斜眼瞧着父亲,语出惊人:“爸,你们公司老板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让你邀请我们大队长来咱们家,你只是个会计,和警察八秆子也打不到一起去……莫非……你们公司做的都是违法的生意?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想贿赂我们李队长,那我就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绝对不会吃那一套的……”
“你懂什么?”周先平哼了哼,说:“小兔崽子胡说八道,我们老板做的可都是正当的生意!只是想结识下你们治安大队的头头儿,难道还有什么错儿了?”
“真是这样简单吗?”周宽调侃着。
周先平恼羞成怒,举起了手掌:“你个小崽子反了天了,是不是?”
周宽笑着躲开:“我先去上趟厕所,要是我们队长来了,你可不要放他走啊……”
“你个死小子……”做为父亲的周先平无可奈何,只能瞧着儿子的背影摇了摇头,对独生子的溺爱使他面对周宽的任x_i,ng无计可施,归根结底,自己拼命巴结上司,不也是为了这个家过的更好么?
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他急忙接通,恭敬地说:“您好,您好。”
对方淡淡的问道:“他还没来吗?”
“在楼下,马上就会上来啦。”
“记不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
“记得,记得……”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那几万块钱应该是买通不了他这样的男人的,但是我只要你试探出他的口风,除了警察的工作外,是否还在做其他的买卖或者生意……做的好的话,那信封里的钱就当是给你的劳务费了。”
“谢谢,谢谢。”周先平连声答应着,“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暂时没有了…….”对方随即挂断了电话。
周先平在门口搓着双手,来回走着,想到那厚厚的一大叠钞票,心里便痒痒的,仿佛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爬,只是做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可以获得那么多的报酬,真是人走起运来,天上也会掉下馅饼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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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峰将手提的礼物交到周宽的手里,并祝他生日快乐,虽然心里惦记着躺在医院的肖宇,恨不得c-h-a上翅膀飞过去看望他,但毕竟这是第一次来下属的家中做客,出于礼貌也得进屋坐上一会儿。
同时,周氏父子的热情让他也无法拒绝。
周宽的父亲年纪和自己相仿,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但是那藏在眼镜后面的眸子却似乎流露着一种异样的信息,那是类似于饿狼遇见猎物时的yù_wàng和贪婪。
李铁峰暗暗摇了摇头,嘴里和这个中年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了看屋子里空空的摆设,哪里有一点过生日时的喜庆氛围?心里已经明白这次所谓的生日应该就是周宽的父亲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想接近自己而出的主意,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铁峰抽着烟,倒也不去揭穿,反正该说的,他始终都会说出来的,也不用急于一时。
周宽从厨房端来两杯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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