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还行。”
两人在沉默里伫立着,对面是变幻着的广告牌,柴原轻轻地不知道说了什么,何畏没捕捉到,扭头问了一遍。
“我说,比赛太忙,很久没这么悠闲地发呆了。”
何畏点头称是,柴原又说,“比赛结束,事情告一段落,你有什么安排吗?除了出道。”
何畏抿唇思忖,“我大概会努力练习歌舞吧,不论能不能出道,我都会继续努力。”
柴原歪过脑袋看他,目中满是探寻,何畏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头笑了笑,“其实我遇到的家庭阻力还挺大的。他们不……”何畏顿了顿,“我爸不支持我,但是我想走这条路。但不论如何,我比起大多数人要轻松很多了,是不是?”
柴原嗯了一声。
“在这条路上,我最幸运的就是参加节目遇到你们。我没太多实力,但有一群好队友。前段时间退赛后我在家里想了很久,即使真的止步前十又怎么样呢?我已经赚了。”
“以你的实力,不应该止步在那里,你比你自己想象得进步要快。天道酬勤,总有一天你会得偿所愿。”
何畏抿唇想笑,鼻尖却忽然涌起一阵酸意,外面雨声渐小,柴原低头看表,“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柴原自然地搂住他的胳膊,何畏低低问了几句,柴原替听到了却没作答,何畏有点不安地抬起头看他。
“对,只要我出道,许耀就必须到医院看望她。他……”柴原没说下去,语调变作一声叹息。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问。”
“你应该能猜到,我也不介意你知道。许耀不是我的亲生弟弟,我妈带着我改嫁,许耀是我继父的孩子。他们结婚的第二年,我继父过世了。”
何畏静静听着,柴原语气很平静,“许耀那时候还小,继父走后他觉得自己孤苦无依,觉得我妈对他是绵里藏针,对我是关怀备至。他恨我们两个,从小恨到大。”
“……阿姨很不容易吧。”
“我妈……”柴原顿了顿,“许耀喜欢舞蹈,我妈兼职赚钱让他参加培训班,给他钱去报名比赛,不论他想要什么,都是百依百顺。稍微大一点后就是我照顾他,他从来 不听话,还总顶嘴,我妈为他c,ao碎了心。”
“你当时也学艺吗?”
“没有,继父走后家里很困难。”柴原看向别处,“我想参加书法班,家里差不多所有的钱都拿去给许耀培训了。我妈这么多年只围着他一个人转,他不知道,也不领情。”
何畏环住他的胳膊,柴原稍稍把语气放轻松,“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只希望快点出道,让许耀心甘情愿地去看她。之前和他闹矛盾,我现在有点后悔。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应该再怄气。我妈说得对,我是他哥,不论如何都要让……”
何畏把伞递过来,柴原下意识接过,何畏伸出手紧紧抱住柴原。
“委屈你了。”
“……”
柴原沉默地举着伞,任由何畏抱着,在别人的注视下站得笔直,只是呼吸乱了。
雨伞下有行人侧目,柴原抬起一只手擦了擦脸,何畏温暖的身体和他紧贴,脑袋和脸颊热烘烘地贴在颈窝,烘得柴原心软。
何畏贴着他的胸膛,带着鼻音闷声闷气,“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柴原不说话只是站着,握伞柄的手攥得很紧,他半晌才开口。
“现在这样,我已经不敢奢求更多了。”
第34章
两人漫步雨中,雨下得更大了。满街雨水越涨越高,雨点砸在街道,水面有如沸腾。两人赶往餐厅,不期然撞见餐厅打烊。
折返。
嘈杂大雨打在伞面,两人在伞下贴着彼此的耳朵喊叫了一会儿,双方都露出无可奈何的笑。
柴原揽住何畏的肩膀,何畏柴原用嘴型告诉何畏,算了。
何畏碰碰他的胳膊,也用嘴型回了点什么,柴原没看清,俯身靠近,何畏贴着他的耳朵。
“就这么被困着好像也不错。”
柴原点点何畏的鞋子,“鞋怎么办?”
“……”
他又看向何畏的表,“你的手表怎么办?”
何畏举起来,“防水的。”
柴原抬手揉揉他蓬松温暖的头发,“脑袋进水怎么办?”
何畏听不清他的调笑,还以为是爱抚,顺从地把脑袋探过去,柴原失笑,默默把他的发型抓好,拍拍他的背,“你还想在街上找找餐厅吗?”
隔着大雨,何畏看看街上紧闭着的商店门,柴原看着他发愣的侧脸。何畏抬起头来,脸上挂着苦笑。
“回酒店点外卖吧。”
进屋时,温暖裹住两个归人。他们脱了外套看向窗外,风雨大作,从落地窗望向市区,展开一片如同末日般浓云翻滚的深灰色天空。
何畏唰地拉上窗帘,柴原啪地把暖黄色灯光打开,风雨被搁在窗外,只透出零星的敲击玻璃声。柴原把毛衣袖口挽起,从兜里翻出手机,门铃同时响起。
何畏快步走到玄关,把门打开。
archer站在门框里晃了晃手机,“你们没接电话,刚才出去了吗?”
“嗯,”何畏往archer身后看,没见到姜火,“有什么事吗?”
“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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