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廷有些讶异地挑眉,过了一会儿才说:“看我发现了什么?原来你不只是有一点天赋,血也很不错……”
沙瑟尔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但昆廷并没有靠近的意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直到那个伤口止血、开始结痂,他才叹了口气。
“我猜,”他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期待说,“他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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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廷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他也许是个出色的魔法师,但显然并不擅长教学,每隔三五天出现一次,教授的内容也随x_i,ng而为。甚至大多数的时间,昆廷都用在了在沙瑟尔身上刻录一些冗杂的阵法——这似乎是他索取的报酬。
但沙瑟尔不在乎这些。
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他只想在这些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阵法运转之前,得到尽可能多的力量,然后帮赫莱特完成他的愿望——无论是离开这里,还是别的什么——至于代价是什么……昆廷最多只能拿走自己的生命,但对自己而言,最珍贵的已经不是生命了。
比起这个,另一个事实让他难以忍受。
他不得不暂时远离赫莱特。
昆廷像是戏弄一般说出了那个威胁后,就再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沙瑟尔曾试探着问赫莱特,他对吸血鬼是怎么看的。尽管当时他已经刻意装作闲聊的样子,但赫莱特的脸色还是立刻冷了下来。
在那之前,他从未见过那双浅金色的眼睛里盛满戾气的模样。
赫莱特甚至不愿多提这个词语。在他后来隐晦的话语中,沙瑟尔才得知那位奥菲利亚的死就是拜吸血鬼所赐。从那以后,他就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想方设法靠近对方了。他不知道自己和吸血鬼接触的事实会通过怎样的特征露出马脚,但正如昆廷所说——只要离他远点,他就不会发现。
尽管这个方法和他费尽心力找到希尔维斯特庄园的目的背道而驰。
赫莱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有意躲避。但庄园非常大,就算真的偶然遇上,沙瑟尔也会找些理由离开。这种情形持续了几个月,直到一个下午,他又一次在小书房遇见了赫莱特。
随着年岁渐长,赫莱特也不得不参与一些家族的应酬,通常白天不会有空到处闲逛。沙瑟尔有些惊讶,但仍反应很快地放回了手中的书,冲赫莱特行了礼,准备自然地离开。
“你在躲我。”
赫莱特在背后出声道。沙瑟尔身形一僵,解释道:“我没有——”
他还没说完,就被用力推在了墙上。背后传来一阵钝痛,他刚想开口,赫莱特就用手撑住了他颈侧的墙壁,将他圈在了角落里。
赫莱特比他稍微矮一点,即使做出这样充满威胁的动作,也不得不略微仰起头。
“你在躲我。”他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他因为怒意而更灼人的眼神就如同一簇星火。沙瑟尔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挪开视线,却换来了对方更加烦躁的命令:“看着我!”
他的气息随着话语喷洒在沙瑟尔的下巴上。沙瑟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面上平静道:“您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么做。”
赫莱特仔细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虽然语气生硬,但却莫名带着服软的感觉。
“无论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对不起,好吗?”赫莱特退开了一些,“别再玩什么冷战游戏了……这让我很难过。”
他撇开了视线,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
“别这样,好吗?”
零星委屈从他的眼神中缓缓渗透,逐渐淹没了怒意。沙瑟尔感觉喉咙一紧,几乎想抱住他、安抚他、向他道歉然后证明自己有多么地……
他的手抬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最后只说:“您不用道歉。您什么也没有做错。”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赫莱特皱起眉,“我以为朋友就是应该——”
“主人。”
沙瑟尔打断了他。赫莱特的眼神一变,刚要开口,沙瑟尔就继续道:
“我从来没有把您……当做朋友。”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六年。
沙瑟尔无法比较是这段时间难熬,还是当初辗转寻找的日子更加漫长。后者让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前者让他靠近了那个幻想,却又仅仅只是靠近。
六年前他的那句话并非是随口的谎言——他从未将赫莱特看做“朋友”。对方是一束照进泥沼的光、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是他付出一切也愿意报答和保护的主人,而后来……
某个夜晚,经历过一个甜美又黏腻的梦后,沙瑟尔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愿望。
梦里,赫莱特也用那次不欢而散时一样、盛怒而暗藏委屈的眼神看着他,承受着他带来的痛苦与欢愉,一边厌恶地斥骂一边却又屈服地祈求。
而他为对方透出的厌恶而痛苦,却又忍不住在温热的包裹中沦陷……
沙瑟尔从熟悉的梦境中醒来,愣了一会儿,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罪恶的、背德的臆想反而让虚幻的快感成倍地增长。
一开始他会为此感到羞愧,甚至觉得自己玷污了最应该受到自己保护和尊敬的人,但随着与对方的渐行渐远,他无法控制地沉迷进这种最温暖的、最亲近的却又最隐秘的接触之中,仿佛这样可以弥补现实中的距离和遗憾。
他想要他,但他更想保护他。
也许梦境带来的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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