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日的早朝正是景治帝领着众大臣在午门前祭拜天地,随后景治帝亲自举杯,满饮三钟为众将践行。这边五皇子一身铠甲戎装,立于众将之首,领着众将叩首拜谢,三呼万岁,随后亦持杯满饮三盏还礼。之后只听战鼓如雷,众将齐声高唱《征战歌》,声似洪钟,气贯长虹,便连一旁因了离别而始终心不在焉的贾珠闻罢亦不禁热血沸腾:
“马挂征鞍,将披重铠,
画戟雕弓,铁甲铜盔;
圣策神机,仁文义武,
运筹帷幄,排阵布兵;
阵似推山,势如倒海,
勇兵强将,一鼓作气;
一战收疆,万方宁泰,
四海无虞,万里河清!”
歌毕,歌声久久回荡于皇城上空,萦绕不绝。随后卯时即至,皇城外的四方炮台同时鸣炮,只见一旁稌永牵来战马,浑身毛色油光水亮,五皇子腰携双剑,翻身上马。随后展臂一挥,身后众官员随即纷纷上马。五皇子身后的贾珠在上马之前最后回望一眼后方站立的君臣,然只见景治帝身后立人无数,密密麻麻,目力所及,却无法从中辨清煦玉的身影。随后只听五皇子高喝:“众将听令,出发!”之后大军开拔,一片浩浩荡荡、人头攒动。
却说此番贾珠随军,虽亦是身着短衣箭袖,然自诩乃是兵部文官,便仍是文士装扮,并未携带兵器。反倒是跟随贾珠前往的千霰尚且将当初严辰赠与自己的那张万石弓并箭筒携带在身。
此番大军出发,贾珠策马跟随在五皇子身后,身旁尚有其余中军将士。贾珠只道是自己不过是一介小小的文官,不过跟随在众将之旁,遂便只管沉默跟随、暗自出神。正自顾自地骑在马上想着心事,忆起昨夜自己与煦玉不管不顾地颠鸾倒凤、翻云覆雨,直折腾了半夜,毫无今日将行军出征的自觉。虽知晓如此行事是万分不妥,致使今日他骑在马上之时下处亦是疼痛难忍,煦玉留在他身体里的震荡仍是清晰可感。彼时他尚且笑着打趣曰“玉哥……你身子大愈不久……莫将自己折腾得躺下了”,不料素昔体弱的煦玉在床上折腾起人来却是一等一的神勇,最终求饶不止的反倒是贾珠。然即便如此,合欢未止,离愁又至,遂此番无论他二人如何抵死缠绵,仍是难以填满那因即将到来的分离而生的慴惧与空虚。
此番贾珠正从旁想得投入,不料却忽闻从旁传来的五皇子的声音,在道:“贾郎中,此番虽身在此处,却是魂飞他方,不知可是在思忖何事?”
贾珠闻罢念及自己方才脑中所思所想,不禁泛起一丝羞赧,忙强自按捺下来,上前对曰:“殿下恕罪,下官出神了,不知殿下呼唤下官有何指示?”
五皇子闻言只不以为意地笑道:“若是本王问你方才所思何事,你可是会据实回答?”
贾珠听罢正踌躇不知如何应答,却又听五皇子说道:“见你一副心事重重之状,本王道是你此番定非为前方的战事忧心,只怕是心中放不下某人,留恋有加罢……”
贾珠乍听此话不禁心下一凛,浑身一阵轻颤,随后只觉那刻骨相思如跗骨之蛆那般从脚底升腾而起,慢慢爬遍全身。随即又忆起当初他与煦玉二人在扬州重逢之时煦玉所吟之诗“离别始知离恨重,相思透骨形影怜”,顿时便觉再难忍受,随即心一横,咬牙对跟前的五皇子请求道:“此番下官有一事相求,望殿下千万开恩,允下官放肆一回。”
五皇子笑曰:“说来听听。”
贾珠忙道:“下官伏乞殿下开恩,允下官暂离,只需两个时辰,下官定会归队。若是因此误了时辰,下官甘受军法处置!”
五皇子问道:“此番若是允你前去,待你归来后,可是能够心无旁骛,一心一意不作他想?”
贾珠听罢咬牙答曰:“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既随军出征,定然一心一意,不误军机!”
五皇子闻言方才颔首:“如此,需记得你今日之言,你去罢。”
贾珠在马上抱拳还礼,随后便忙不迭调转马头,从将领队伍丛中行出,猛地一挥手中长辫,催马前行,身下坐骑长嘶一声,撒足奔驰而去。周遭众将尚未明了发生何事,贾珠一人一马便已消失在来路之上,行军队伍之后。
却说贾珠此番欲往之地乃是南门外的洒泪亭,他随行在五皇子身畔,离洒泪亭所在已过去数里地,且彼时路经洒泪亭之时亦并未瞧见该处有甚人影。然不知为何,冥冥之中,贾珠只觉该处有什么在等待自己前往。
另一边,京城之中,五皇子领军出发之后,景治帝自是又上銮起驾回宫。众臣随之进殿恭聆圣训,期间众官员不过回禀了几件小事,随后景治帝便宣布退朝。煦玉下朝之后亦并未就此回府,只忙不迭命跟来的执扇咏赋二人牵马,上马后便风尘仆仆地直往南门外洒泪亭处来。彼时行军队伍早已经过洒泪亭多时了,煦玉策马行到洒泪亭停下,只见此处果真空空如也。悒悒然地由身侧二人扶着下了马,便连自己亦无法言明自己前来此处所求为何。扫视一番周遭事物,城外大道上漫漫黄沙,徒留下行军队伍行过的痕迹。不远处亦不过是三三两两进城的行人百姓。之后煦玉又转头眺望了一番东面,只见日头已升至视线斜上方。
在此处呆立了半日,一旁陪侍的执扇忍不住上前劝道:“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此番便是那最末的队伍,都不知行去了多少里地了,哪里还能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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