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岩此时道:“你别闹了,好好看着大家,别出什么篓子。”
毒影虽则俏皮,却非不知轻重,听二人如此严厉,亦是叹道:“好啦好啦!喏,这些你们拿上——有治跌打损伤的,嘻,临走前师父给的;还有解□□草,都是我给配的……那什么灵力啊煞气啊,你们可都要小心些!”
厉岩将药材收下,行前低声叮嘱道:“……别胡来。”
言罢跟上魔君步伐,众人虽有切切私语,此时却动作划一、让出道来,却是显见几分质素,姜世离道:“尚不知对方有几人,虽与我等并无冲突,看似未有敌意,祈年你仍需加派人手,莫让对方深入覆天顶。”
洛祈年领命道:“魔君放心,我等明白!”
【陆】一教.中
二人深入原蚩尤冢内。
厉岩蹙眉道:“这是……?!”
当日逃出蚩尤冢,沿途巨石滚落、熔岩四侵,以为化为乌有、荡然无存,以至魔气逸散、群山异象,殊不知竟有神力加持,炎缚厅虽受炽岩池影响、焚毁太半,然则石门还在,仔细查看,果见石像才经锁匙激活,解去门上屏障,供人通往山中腹地。
二人过炽岩池、到祭魂陵,沿途空旷、不闻人声,除去石碑外,冢内还如当日模样,蚩尤石像巍峨耸立,那怕万世更迭,亦不会动摇分毫。
厉岩细察远近,神情微动,指向一处,道:“……地宫。”
就在石像基座一侧,显而易见一处暗道,直通地下。
魔君立于密道口,了然道:“此正合乎情理,覆天顶原为魔神祭坛……地宫有道口通往石冢内,亦是理所当然。”
厉岩触手暗道,拈起一抹粉屑,凑近鼻端,嗅道:“硫磺……但是用量稀少,显然很清楚地道设在什么位置,用多少的炸药才不会使山体整个垮塌,这些人……来路不简单。”
姜世离颔首道:“……若为上古兽族后裔,知晓金碑石之事,亦不无可能,却不知何故直到今日才出手。”
言罢蹙眉道:“适才冢外,已能感知此地玄妙力量……若真是金碑石,关乎同族危亡,你我不可听之任之。”
厉岩神色凛然,沉声道:“属下明白。”
继而踩正密道岩壁,两手摸索逼仄处,缓缓下行,道:“属下先行探路,主上小心。”
姜世离颔首,紧随厉岩身后,二人下至密道、与冢内熔岩炙烤不同,山体内侧寒冰刺骨,能见水滴结成柱状、悬挂穹顶,二人由上而下、立时冷热更替,若无万全准备,寻常难以忍受,幸而二人本元属火,不过略提真气,灵力自然游走、不虞差池。
少顷,二人下到平地,欲往前行,厉岩捕捉一物,道:“主上,是魔焰鹞身上的火羽毛。”
魔焰鹞形如人间雀鹰,体型娇小、十分凶悍,如冢内其他生灵一般、通体火红,擅使魔焰而得名,此种鹞鹰往日只在炽岩池中,浴火而生、因火而死,循环往复,无有止尽,当日夏侯瑾轩见此景象,还做慨叹,此际看来,当是有人利用鹞鹰火羽,散去周身寒凉之气——
竟比他们还熟悉冢内生灵。
姜世离眉心微蹙,忖道:“能轻易寻获地宫所在,且对冢内了若指掌,的确不得不防……毒影可有将隐蛊交于你?”
厉岩解开包袱,除去伤药、解毒草外,还有不少瓶罐,点头道:“以防万一,还有眠蛊等。”
魔君颔首道:“施法吧。”
厉岩应声道:“是。”
言罢巧施隐蛊,二人匿去身影,向密道深处前行——
未知几许,来至一处偏殿,内有石像绘雕无数,与上古兽族有关,周有烛台嵌于壁上,应是魔焰所燃,终年不止,地砖冷石铺就、与神殿密室一般,看不出材质,姜世离着眼石刻,沉吟道:“……均是蚩尤鏖战众神之景,此人——”
厉岩循他所指,望向壁中一兽、形貌与人酷似,然则头生犄角、六臂跣足,口中喃喃、似有轻雾喷出,正前一神两眼昏聩、貌若失神,道:“主上知晓此先祖?”
魔君颔首道:“此人乃蚩尤亲卫,擅使毒术,随蚩尤征战沙场、所向披靡……他一族图腾,正与那枚令牌别无二致。”
厉岩恍然,蹙眉道:“若是魔气催使毒物……倒与毒影近日研究,不谋而合。”
姜世离摇头道:“他一族血中带毒,与后天所成不同……不论如何,你我应作提防。”
厉岩颔首道:“属下知道。”
殿内另有一处出口,二人由此前行,与来时暗道不同,此际火光摇曳、投影四处,能轻易看清左右墙上、与蚩尤冢内一般,均是密文图腾,彰显古朴韵味。
如此又是三刻,忽上忽下、时宽时窄,接连几处偏殿,地宫之广,令人赞叹,直到火光越发透亮,间有玄妙气息溢出,二人相视一眼、停下脚步——
虽有隐蛊作掩,但不知对方来历,为免漏出破绽、打草惊蛇,还应小心行事。
姜世离右掌轻托,赫然一簇灵火、跃然指尖,魔君弹指一挥,只见得焰光一闪,没入烛台间,但听噼噗作响、烛内魔焰一声接一声,一簇接一簇,似是无尽延展,直达内里——
魔君本元属火,觉醒血脉之后,非止凡火,那怕神魔之焰,亦在掌控之中,厉岩大为感佩,但见魔君神情微动,对他道:“……那股力量距离你我,约有百丈。”
言罢蹙眉道:“适才一探,能感知到灵力激荡,料想将有争战发生……事不宜迟,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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