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诗人或者家来记录后面的,或许他们会选择让那些找回生命尊严、站在了人性之上的恶人们通过这次事件凝聚,最后团结就是力量,正义战胜邪恶,每个人都会有个很好的结局。1*2◎3d↓i点
可是历史并没有这样发展。
现在很多人们翻过这一段历史时,唏嘘不已,更有无数泪水洒在这些纸张中,他们于是创作很多英雄电影,在里面,往往会有假象的一个恶区英雄出现,改变后来的历史进程,以试图减轻他们的先辈犯下的过错。但是历史已经没有办法改变,那些在这里将要发生的事情已经注定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可能就已经注定。
首先,必然要对那些诗人和家说声抱歉,因为恶区人是没办法团结的。
他们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他们。那是一种怎样的生存环境呢?那是一种食物紧缺到可怕的环境,这种食物紧缺就是——你捡起来一块面包,就注定会有人因为这块面包被你获得而挨饿。恶区没办法有那么多资源让每个人都活的很好,他们就是在抢夺别人生存机会的前提下活下去的。
那么,请问你是更愿意抢夺一个陌生人的面包还是你亲人的面包?
或许在某些时候,亲人的面包也不得不成为抢夺的对象,不过至少和陌生人相比,抢夺陌生人的东西会少一些负担,当然,你可能会反驳都不能抢,不过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不得不抢的情形。
所以,我们大概可以看出,情感的增加会减少恶区人生存的机会,他们于是自然的呈现出了自私的爱。
这些论述应该也可以给我们一些启发,比如为什么一些人会比较自私,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大概在此也能透露一二吧。
当然,也不能用可怜的眼光去看这些恶区人,他们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恶区人的性格就像孤狼,长久的血腥的历史让他们已经不再有群居的习惯,更别说那些可怜的眼光对他们而言有什么用了。
说了这么多,大概只能帮一些人解答为什么那次人类占上风的事件后,恶区人却继续回到原先分散状态的问题。
但愿能对愿意解读那段历史的人有些帮助。
——宋清《赎罪录》
恶区人纷纷散去了,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的模式,找食物,找隐蔽地,或许他们的心中隐隐知道,如果大家联合起来,可能可以胜利的宰掉那些畜生,当然这必不可少的会牺牲很多人。
谁愿意当这些牺牲者呢?
必然是没有人自愿的。
而且,算了,就这样吧。自暴自弃孤独的恶区人,他们的劣根害了他们,就由他们去吧,这是他们的战场,从他们站在这历史战场的一刻,旁人已然无法用道德或者自以为的远见对他们造成干扰。
即使隐隐知道分散的力量会引发悲剧,但他们离去时的脚步仍然那么的坚定,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风儿轻轻卷着他们的脚踝,每一个人都有着武士般决绝。
隔着屏幕看这些一墙之隔的人们的身影,宋清的脑海中那句优美悲伤的作家的句子就这么涌了上来——
走过此地,就是悲愁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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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是倒数第二天。
在两只狩猎者离去后,恶区人们各自往相反的方向分散,太阳此时已经升起,因为没有草木建筑,阳光毫无遮挡的就这么挥洒在这片土地,映照在鲜红一片的地上,意外的,带来了几分圣洁之意。
这一天剩下的十多个小时,过得很平静,在很多年后,人们重整这段历史,这一天前几个小时的那段被称为“捍卫生命”的搏斗被无数歌曲赞颂,被无数诗歌记载,但是之后的十几个小时却往往被人们忽视。
但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对他们而言,能被记得的就只有感天动地改变历史的事情,所以说漫长的历史河流淘去了多少真正的乐趣。人们只关注伟大战争的打响,却忽略了战士们战争前夜的不安的泪水,人们只关注帝王更迭的迅速,却忽略了那些不断织着新式样龙袍的绣女的复杂心情……
也许说偏了,不过这样才更好的理解,为什么沈白在离开这个世界后,经常想起的,却是接下来这十几个平静的小时。
大概是被同样的狩猎者的鲜血浇灌过,大概是三人同为一个生命努力过,所以哪怕是曾经冷漠如麻杆,心底也开始朦胧的懂得了同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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