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瞪得眼睛都酸了,也没找到这个“薄弱之处”在哪里,不禁质疑起自己来:难不成乾坤眼失灵了?
跟龙王在一起混得久了,总是要担心哪里一言不合就“失灵”。
“一点痕迹都没有剩下……”李祎摸了摸下巴,自语似的说,“这朱雀翎色泽如此鲜艳,实在不像神力将近的样子,莫非……”
红豆忽然又扑腾起来。
“你说‘生祭’可以暂时弥补朱雀翎的神力?”他眼神微微一变,“所以这些人很可能已经死了?被用来生祭朱雀翎,连个渣也没有剩下?”
红豆点了点脑袋。
“可目的呢?”李祎又说,“生祭朱雀翎能有什么用?如果从中搞鬼的是巫族,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发现朱雀翎的存在,就算他们拿到了,又能拿去做什么?肯定不是好心为其增补神力方便我们取走吧?”
红豆颇为难地瞧了瞧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超出了自己能解决的范畴,只好摇了摇头。
彭彧拍拍他肩膀说:“既然我们找不到那些人,不如先干正事?咱先把朱雀翎收了,迟则生变。”
李祎略做思忖,点头说:“也好。”
于是彭彧一摊手:“所以我们怎么出去?我刚刚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薄弱……”
李祎似乎心不在焉,伸手往下一指,直接打断他:“跳。”
彭彧没反应过来这个“跳”的内涵,一时间有些蒙:“什么?”
“跳水里,自然就能出去。”
彭彧低头看了一眼江面,之前那一群龙虱给他造成的y-in影现在还挥之不去,不禁浑身一抖,j-i皮疙瘩爬了好几层:“什什什什么?你让我跳江?等等,我不是很想学屈子……”
“屈子跳的也不是这条江,此结界以‘镜’为本源,江面是关键,自然也是破绽。”李祎无声地白他一眼,见他这面有菜色的模样,忽然心念一动。
他微微一顿,随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江面是结界的出口,朱雀神虽然经常惹是生非,却并不会把人困死,一定会给误闯结界的人各种提示,指引他们找到出口。此地真真假假,那些想象丰富的文人们全须而退,定会把这当做一场奇遇,或写诗作赋,并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而巫族从中作梗,以蛊虫惊吓船客,让他们不敢跳江,便只能一直困在结界当中,待夜深或无人之时再将他们逼出结界,生祭朱雀翎,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任何痕迹,外人只能当他们失踪,却无人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至于游水的人反而没事,是因为不论怎样他们都在水里,少了‘船’这一个‘避难所’,总能误打误撞离开结界逃出生天。”
彭彧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懂了——问题的根源不是江也不是船,而是人们内心的恐惧,如果那些人能够无视虫子及时跳江,有很大可能会全须全尾地平安回去。
巫族正是利用这一点才无往不胜——要想让猎物源源不断地落入圈套,最好的方法自然不是在陷阱周围c-h-a满毒箭,而是营造出平和安静的假象让其放松警惕,哪怕这个猎物逃了他们也定不会追,以免惊扰到其他猎物,可以细水长流。
虽然这“细水”到现在还是断了。
彭彧忍不住皱起眉,手指紧紧地攥了一下——到底是“侥幸”和“恐惧”害了那些人,如果不能克服这两点……
“好了,”李祎说,“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他说着朝九渊递了个眼色,后者迅速会意,纵身越入江中,“扑通”一声,眨眼没了踪迹。
彭彧头皮一麻,潜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祎,识趣地轻轻开口:“那少爷,我也去外面等你。”
彭彧:“……”
无关人等相继退散,彭少爷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缩着脖子说:“那个……我不会水啊……”
李祎全然没理会他这拙劣的借口,无声地叹口气,单手在船舷上一撑——居然也跟着跳下去了!
“……喂!”
彭彧简直欲哭无泪,心说这帮人也太不仗义了,正在“跳”和“不跳”之间首鼠两端,终于一咬牙一跺脚,深吸一口气把一只脚探出了船舷。
而就在此时,刚刚李祎消失的地方忽然浮起一双龙角,紧接着是龙头和龙身,他面带鄙夷地瞅了一眼两腿发软的彭少爷:“到我背上来。”
彭彧喜极而泣,赶紧抄着红黄二豆爬上龙背紧紧抱住,便觉他蓦地往下一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紧接着那龙将他轻轻一抖,他觉得自己的双脚重新踏到了地面,睁眼一瞧,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船上,身上衣服丝毫未s-hi,好像根本没有跳过水一般!
他瞠目结舌地看了看九渊和潜岳,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再望向远处的群峰,依然分不清哪是真实哪是倒影,十分没底气地问了一句:“我们这是……回来了没有?”
白龙没答,只往江面轻轻呵了一口气,江影破碎,这一次消失的是水中的倒影。
彭彧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再一抬头,只见不远处的空中一片翎羽红光逼人:“朱雀翎!这回是真的了吧!”
潜岳疑惑地看他一眼:“少爷,哪儿呢?”
九渊往她额头轻轻一拍,隐遁的朱雀翎就在她眼中现了形——她诧异地看向对方,发现这厮好像并没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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