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沈液几乎和他妈妈一起喊出这一声。
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柄刀就扎在了那个女人的胸口。
沈液回头看。
她母亲站在那里,颤着抖,咬着牙,喘着粗气,拔了出来又扎了一下,“那一下为了我先生,这一下为了我,你还想污蔑我的儿子……”
“妈”
柳昀芝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忽然垮掉,手不自觉的松开了那满是血渍的匕首。
沈液握住她的手,安抚着那惊惶的心,那是堵了十余年的恨意。往日安静平稳的女人,将十余年一个人辛苦带大孩子,对世上不公的怨气,发泄了出来。也铸成了大错……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柳昀芝回过神,再一看地上倒在血泊中的李宁宁,一下晕了过去。
沈液一个人站在地上,却忽听楼道脚步声。
有人跑了上来,他避无可避。
退了两步。
就看见那张脸。
刨烙瞪大了双眼,看着地上仍未合目的母亲,猛然嚎出了一句,“妈!”
沈液觉得此时仿佛身在旷野。他举目四望,身体仿佛在在四周空寂之中游走了一遍,等回过神来,就仿佛走过千万年,他怔怔的,念出多年前和刨烙念过的那一句:
「昔有目连僧,救母临地狱。
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
28.
刨烙做梦了,梦见一个绿衣人在跳舞。
唱着绿兮衣兮,绿衣黄裹。
舞姿刚柔相济,看不出个男女。
可菩萨才不辨男女。
刨烙醒了就摸电话,翻开一个很久都没打过的电话。
“嗯,章大夫……好,ms章,好久不见……”
————
沈液执意要回苏州祖宅,他执拗起来,有种狠劲儿。宋子彦又一步不肯离。
“这是阊门?”宋子彦目有向往,远远望着一座老城墙问。
沈液在车里抬起眼,心不在焉的,只嗯了一声。
“你喜欢科隆吗?也是一座很美的城市,我在那毕业的。你要喜欢,不如跟我一起……”
“子彦,你不能跟着我了,你有你的生活……”
“你是要把我从你身边摘干净吗”
“我有过去,而且我可能惹上人了,”沈液低下头,陈思着,“他饶不了我。”
两个人都坐在汽车后座。
宋子彦贴近他,贴着他耳边,“你这么说我更走不了了,”片刻,他揣度着问出来,“血海深仇?”
沈液把脸转向窗边,“我不知道,我就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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