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膘肥体健的漂亮马,是唐门的某位公子的坐骑吧?这小子牵出来要干什么?
孟月婵躲在暗处,却隐隐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紧接着,更让她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杨谨把那匹马套在居中的大车上,转过身,双手扣于左侧大车上绑缚着箱子的绳子上,用力一扯,那由几股最结实的麻绳搓成的绳子便被她生生地扯断开。然后,她拎着几只箱子,丢在了居中的大车上,同原来绑在车上的箱子叠在一处。
所有的人就惊圆了嘴巴。这些人都是正当壮年,又惯做活计的,谁都有一把子力气。可要让他们一扯之下,就扯断这么结实的,连日赶路奔波都没被磨断的绳子,他们自问谁也没这个能耐。
当他们的脑子里跳过“好大的力气”这句话的时候,杨谨已经一气呵成,把右面大车上的箱子都挪到了中间的车上。
一时间,八九只红木大箱子叠摞在马车上,足有丈余高。
杨谨也不言语,更谁也不看一眼。她攒罢箱子,一飘身就坐在了车上,抄起一旁的赶车鞭子,“啪”的一声脆响,鞭子狠抽在了马臀上,登时现出一道血印子来。
那马是千里马,自小被严加调。教,好草好料好待遇享受过不少,何曾受过这样的鞭子?
它于是撕裂般地暴鸣一声,不要性命地狂奔起来。它只想着躲避那鞭子的抽打,哪里管旁的?见着院门,就咆哮着四蹄翻飞疾驰而去。
孟月婵就躲在院门外,已经吓得花容失色。
她好歹还是会武的,更知道眼下情形紧急,只能壮着胆子抢出来,拦在了那马的去路上。
那匹马也是久经调。教的,前方蓦地跳出个人来,它本能地躲避,“唏律律”一声咆叫,四蹄便慢了下来。
孟月婵吓得急向后跳出两丈,才堪堪躲过了马蹄子的践踏。
“杨谨!你要死吗!”她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心有余悸。
杨谨也被这意想不到的变故害得在车上一个趔趄。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跳起来,扶住身后叠在一处的红木箱子。
“是你!”杨谨定了定神,才看清楚了挡在前面的是谁。
“你、你作死!还、还不下来!”孟月婵嚷道。
“你闪开!踩死撞死莫怪!”杨谨不为所动。情势紧急,她没工夫和姓孟的掰扯,更没工夫去想她为何突然出现。
偏偏此时,之前被孟月婵吩咐去搜罗人手的丁姓弟子,带着七八名玄元派的随从弟子赶了来。
见自家大师姐与一辆诡异的马车对上了,众弟子都很诧异。
“杨谨!果然是你!你又要偷人家东西吗?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各位师兄弟,这小子就是那贼子!别让他跑了啊!”丁姓弟子暴叫一声,领着众弟子挡在了杨谨的马车前,一堵墙一般。
他说话很难听,杨谨怒意上头,但她不欲多做口舌之争,大声道:“都闪开!要命的都闪开!”
说着,作势又要抽那马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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