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裴溶月用了早膳,吩咐管家从库房把给孔家老夫人的寿礼都搬到马车上,便往孔卓然的院子走去。
今日的裴溶月穿了一身蓝色丝织曳地裙,一袭月白外纱,梳了个温婉大气的发髻,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钗一对,珍珠碧玉步摇一对,镂空金丝镶珠发梳一对,耳带银珠耳坠一对。
手带一对白玉仙纹手镯一对,今日富源不在便由福来替裴溶月梳妆,原身最喜爱他的手艺。
其实他的手艺自是极好的,听闻他伯父以前在前凤阳王府里头当差就是伺候王妃的,当今圣上登基后除了庆阳王其他兄弟皆流放与丧命。
而福来的伯父所在的凤阳王被流放幽州,因为在王妃跟前有些脸面赏赐自然也不少,他伯父净了身没有嫁人更没有子女,钱财大多给了他们家。他父亲也是个重情义的,把他伯父给他爷俩的钱财加上自己的积蓄打点奔波把人给捞出来了。
而他母亲因为此事把二人赶出家门,两个老人,一个身子已经落下暗疾一个到处做零工也恰巧刚刚保三人能吃上饭,故而这福来也是个懂事自己卖身给人牙子到了裴府,等两位老人知道时木已成舟。
故而他伯父把一身伺候人的本事悉数教给了他,原身那种性情的人被他哄的服服帖帖。
原身喜欢满身金银大红大绿他也不会扫她的兴,不像富源会阻止一二,原身喜欢涂粉抹脂越厚越好他还会跟着夸的天花乱坠。
裴溶月对他也没什幺意见,这种人明哲保身的人多的去了,顺着主子的喜好来你也不能说他错不是?
故而今日她把要求说明白后他倒也没有像以往那般,整个妆面与搭配的手法甚合她意。
裴溶月给她赏了个小金裸子,那小子一张油嘴说尽了好话惹的她哭笑不得。
今日去孔府,那孔老夫人最是喜欢颜色鲜亮朝气蓬勃的孩子。
她前世没有防备被福来摸了一脸如果】.浓厚的脂粉,一身浓绿的衣裳清醒后一个激灵连忙叫他换个素雅的。门房又催时间来不及了,再加上她那时候懂什幺?觉得带一直钗子就够了去了孔家后才发现人家都对着她指指点点,有更甚者更是挤兑她问裴家是不是要落没了。
孔老夫人本就不喜她,见她穿一身素服仅带一只白玉钗更是拉下了脸,也就是那时孔卓然过来解的围。
今日这一身她依旧觉得有些繁杂了,不过毕竟是寿宴,不跟前世一样跟奔丧一样不就成了?
她主要在乎的是裴家的脸面,孔老夫人喜欢与否不是重点。
前世被孔卓然解围后他何尝不是抱着别让她丢人现眼的心思让她在他出嫁前院子等他,亏她不习惯那种宴会还对他感恩戴德。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
利益缠绕的婚姻,说不上谁对谁错,她也没资格去埋怨孔卓然,可到底心有不甘。即便是条狗,那幺多年也多少有点感情吧?他孔卓然怎幺就能冷血到那种地步?自己的孩子也可以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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